他们住的旅馆地点比较偏僻,而且老板是个苏奥米尔人,整体的来客并不算多。
有道是物以类聚,要打听消息的话相比起闷声闷气不爱说话的苏奥米尔人,显然还是说好听点热情好客,说难听点则是大嘴巴的拉曼人开的酒馆氛围更加合适。
从下午开始就喝茶吃点心本是帕德罗西帝国中北部地区贵族的流行,随着两国的交流以及王室与帕德罗西交好的倾向,这种风气也流行到了苏奥米尔,并且进一步地延伸到民间。
然而茶和甜点只有富商和贵族消费得起,所以尽管民间的称呼也是下午茶,实际上却是大部分无所事事的人拿来大白天就喝得酩酊大醉的借口罢了。
闲人醉汉,混不出名堂的中年佣兵,这类人的消息虽然总是添油加醋的,但确实也往往十分灵通。
专门去打听容易惹来不必要的注意,所以选择的位置正确然后坐下听这些大嘴巴吹嘘,再自己加以过滤就可以了解到很多。米拉望着自己老师的行动思考学习着,亨利则是开口要了一些度数很低的酒水,旁边的咖莱瓦显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显得十分局促拘谨,双手都一副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是好的模样。
“你放松点,再这样下去别人都该怀疑我们是不是要抢这家酒馆了。”洛安少女瞥了一眼周围的景象然后这样说着,而年轻的搬运工点了点头,确实注意到了自己整个人都太过于僵硬的事实。他看了一眼那些醉鬼们懒散地趴在桌子上的模样,正浑身僵硬地打算模仿,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所以啊!”
“噫——”“哐锵——”心神不定的咖莱瓦吓得抖了一下膝盖直接撞到了沉重木桌的下沿,上面摆着的餐具响了一响,年青人立刻疼得满脸苍白地捂住了自己的膝盖。
米拉无语地愣在了原地,而亨利则是摇了摇头。咖莱瓦担忧自己的动静是否引起了注意所以转过了头,但一眼看过去却发现整个酒馆仍旧嘈闹,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来——他的注意力再次被那个大嗓门的家伙吸引了过去。
那人明显是个苏奥米尔人,不过身高以苏奥米尔的标准来说有点矮,仅有一米八不到,光头,满脸黑色胡茬,浑身的酒气隔着几米远都能感受得出来。
“这些,嗝呃,什么大剑士,要我说啊,就是一群混不成名堂的蠢货。”他打了个酒嗝然后继续说道:“要说真的跟那些不信邪的老人一样吹得有多强,你说王室会舍得放弃吗!”
“对啊对啊。”大部分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贤者撑着下巴瞥了一圈。这人吹嘘的时候用的是拉曼语,尽管口音浓重加上那面相可以确定他是苏奥米尔出身,但他所在的那张桌子上却仅有三成不到的苏奥米尔人,且都是一样的醉鬼,其它看起来相对有自制力一些没喝醉还有气力叫好的则都是拉曼人。
“而且啊,这些人要是真的很强,不是也应该在世界各地都闯出名声了么。”
“哈,你说的话我都赞同。但我还是想说,老海赖宁,你这个老秃子,有没有名声你这醉鬼又懂个什么!”另一个同样口音浓重的声音响起,被称作海赖宁的秃头中年人立刻怒了起来,他的脸和耳朵红得发亮,“啪!”地一下就踩在了桌子上:“你你你你你——”地连说了好几句,让酒馆内其它地方的声响都停了下来,包括老板和伙计都看向了这个站在桌子上的男人。
“你这老不死的,老子我以前可是佣兵我跟你说,这东海岸哪个地方我没有去过,那场战争我没有参加过。我就跟你说了,什么大剑剑士,就是一帮子垃圾,呸。”他夸张地往地板上吐了一口痰,眼尖的亨利瞥见了那位酒馆老板依然挂着服务式笑容的脸上眉毛抽了一抽。
“要是真有能耐,那为什么还会被踢走。我跟你们讲,我就是见不惯那些说他们很可怜无家可归的人,要我说,那破剑又有什么可以保留的价值啊,为把破剑被逐出国门,这不是自己作的吗,纯属活该!”
“对!这话我赞同。”
“呵,说他们是什么战神,这步兵能打得过骑兵吗?你大剑剑士再厉害,骑枪一捅不一样得死。我都怀疑那么大的东西能不能挥舞得过来呢,他们也就是吹得厉害。”
“还装模做样背在背后了,谁都知道背在背后拔出来不方便啊。”
“我跟你们讲,要是现在有一个大剑士在这儿,我估计我能在他拔剑之前就把他给打掉牙了,不是我吹,我以前可是个佣兵——”米拉和咖莱瓦望向了亨利,贤者满脸平静地从旁边服务生的手中接过了酒瓶,然后往三个陶杯里头倒入了酒水。
“所以说啊,那些商行完全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嘛。”值得一听的消息终于到来,亨利和米拉都安静地假装品酒而竖起了耳朵,咖莱瓦忍着疼也有样学样。
“对啊,在龙翼骑士的面前那些人翻不出什么浪花的。”之前搭话的那个人再度开口,海赖宁从桌子上下来醉醺醺摇晃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毕竟是女王陛下和教会直属的军队嘛。”那些一直在迎合奉承着的拉曼人当中有一名衣着比较华贵的忽然开了口这样说着。
“是啊,当初驱逐大剑剑士的时候还有人反对呢,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好决定。那些家伙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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