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程的确去调水了,但却不仅仅是调水,还必须找到原因,找到解决办法才是。为此他一边若无其事指挥属下调配生活用水,一边急急地联系能人。
就现在这个季节,与农业相关的人员大都有事,要么领导指挥抗旱,要么指导培训防虫,要么推广增产增收技术。普通农业人员都忙成这样,、储水井、水库等设施进行了查看和探测,天黑时才回到了镇里。
鲁金贵放慢了车速,热情地说:“教授,先到镇里洗漱一下,还是直接去饭店?”
“去什么饭店?你们还有心情下馆子呀?送我到住的地方。”严教授说话很不客气,随后语气稍缓了一些,“弄个熬菜,再来两个馒头。”
鲁金贵没敢再说话,罗程也未劝说,直接把严教授送到住所,按要求送去了饭菜。
“谁都别在这,到时我喊你们。”严教授说完,“咣当”关上了屋门。
罗、鲁二人径直到了书记办公室,狼吞虎咽的吃光了加量版熬菜套餐。
见罗、鲁二人没有心思回去休息,高行东便让二人去里屋大床躺一会儿,他则负责听电话。
“叮呤呤。”
“醒醒,醒醒。”
就在罗程睡得迷迷瞪瞪之际,听到了铃声和呼喊,立即一骨碌爬了下来,接通手机:“教授……好,马上过去。”
不用罗程转述,高、鲁二人直接跟着,一同赶奔严教授住处。
看到三人进屋,严教授上来便道:“再好好讲一下停水前后的情形。”
“我来说,是这样的……”罗程客观地讲述了一番。
“除了地震外,当时还有什么异常?”
“也没什么,就是有三个村的喷灌流量少了一些。”
“罗程,你太的愚昧无知了。”严教授忽的起了高腔,直接用手点指,“当初学习的时候,我专门讲过地下水位临界的危险,也教了你们避免的方式和措施,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罗程脸一红:“教授,我……”
严教授直接打断,继续抬手点指:“你要讲什么?强调你只是选修,只是偶尔上课吗?告诉你,只要是跟我严谨学习过,只要做过我一天的学生,就必须严格按要求来。否则就不是我的学生,我丢不起那人。”
高行东马上打着圆场:“教授,其实罗镇长一直没忘您的教诲,是我这个书记没……”
“我训自个学生,别人少插话。”严教授根本不给高行东面子,然后又转向罗程,“我问你,那些数据是不是你测的?”
罗程老实回复:“是,我用的半自动测井位法和自动水位水温仪法,两种互相验证,个别点还辅助了测量绳。”
严教授气笑了:“这不是挺明白的吗?那些数据我也分析了,应该都是准确的。可你为什么就没重视起来,为什么就没意识到水位已经临界?罗程镇长,你现在是一镇之长,是要解决具体问题,而不是学生做论文。”
趁着老头子换气的当口,高行东再次解围:“教授,这到底怎么啦?是不很严重?”
严教授冷哼道:“不是很严重,是极其严重。就因为没有及时停止喷水,就因为又多喷了十多天,竟然把水都给弄没了。你这是渎职,是犯……”
“教授,有那么严重吗?”鲁金贵急的插了话。
严教授翻眼皮瞪着对方:“还说有那么严重吗?那我告诉你,现在水系乱了,全镇彻底无水,几万老百姓喝什么,工农牧副业怎么进行?”
“啊?彻,彻底没了呀?”
“为什么呀?”
“不应该吧?怎么会呢?”
罗、高、鲁三人都发出惊呼。
“怎么不会?怎么不会?”由于太过激动,严教授连咳了两声,才压低了一些音量,“如果在发现水位下降严重时停止采水,哪怕就是早十天主动停采,这种事也可能避免。可镇里依然置若罔闻,根本不当回事,好不好还赶上了地震,这下好了,一滴水都没有了。怎么办?你们怎么向党交待,怎么向全镇父老交待?”
鲁金贵额头早就出了汗,心情也最为沉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教授,这是为什么呀?”
“让他讲。”严教授没好气的指了指罗程。
罗程长嘘一口气,接了话:“这在地理学上叫水系……算了吧,我就讲通俗点。自然界的水都有水系,就好比人身上的一根根血管,地下水更是如此。平常的时候,这些水都按着即有管径运行,一般时候不会断流,最起码都能及时补充或修复。”
“但水系修复的前提是在一定深度内,假如超出这个深度,就达到了水位临界点,就很危险了。如果再赶上类似地震这样的地壳运动,又恰好地源……”
讲完整个原理,罗程又叹息了一声:“唉,疏忽了呀,这么小概率的事竟让咱们……”
“怎么能疏忽呢?脑袋让……”严教授话到半截,终究还是没说出难听的“驴踢了”仨字。
鲁金贵咬牙道:“奶奶的,早不地震晚不地震,偏偏这时候地震。”
“即使不地震,就这样下去也出事。早在五十几年前,在西部的一个省份,就因为开发温泉时放了一炮,好好的温泉水一瞬间踪迹皆无,后来一直再没有。”
说到此处,严教授又拉回了话题:“就说这个地震,方圆数百公里都有震感,可别的地方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况?震中为什么没断水?还不是你们的地下水位太低,还不是你们愚昧无知闯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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