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小喜的口中也可知诺敏身边没发生什么大事,这也着实让楚君澜略微放下了心。
马车到了宫门前,楚君澜依着规矩下车步行,随着小喜一路沿着冗长的宫道,往诺敏所居的玉晨宫而去。
玉晨宫的华丽虽不能与淑贵妃的永安宫相比,但位置距离皇上的养心殿更近,院落虽小巧,却也是一处清雅的所在。
楚君澜进了宫门,立即便有身着红袄紫裙的女官行礼:“见过恭亲王世子妃,请世子妃稍后,奴婢立即去回娘娘。”
“有劳。”楚君澜便停步在院中,抄手等着殿内传召。
不过片刻,诺敏快步从里头出来,小碎步到了近前,一把拉住了楚君澜的手。
“你来了,我还想着,或许你家里事忙,不得空闲来的。”
“娘娘传召,臣妇哪里有不来的道理?”
“你我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客气?随我进来说话,”又吩咐宫女与内侍,“你们都退下吧。”诺敏拉着楚君澜的手摇了摇,眼中满是亲昵与依赖,还有被她强行掩下的惊慌。
楚君澜的心里咯噔一跳,知道诺敏这里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忙收拾心情,整理好表情,不叫任何人看出破绽,跟随诺敏进了正殿。
诺敏步履沉稳的与楚君澜手挽着手进了寝殿外头的隔间,此处临床摆着一张暖炕,在往里去便是层层纱帐之后的千工床。
左右无人,诺敏一把抱住了楚君澜,惊慌失措的压低了声音:“姐姐,我怕!”
楚君澜被诺敏抱的猝不及防,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你别急,与我说说?”
诺敏虽然只比楚君澜小几个月,但她生的可爱,眼神天生便带着仿佛小动物那般纯净通透的感觉,就算她反了错,想来也无人会忍心责怪。
如此可爱的人,露出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来,让楚君澜心都软了。
“姐姐,我……我小日子没来,我害怕……”诺敏结结巴巴,霞飞双颊。
楚君澜一愣,忙拉着她在临窗暖炕坐下,为她细致的诊过脉。
“不错,的确是喜脉,”楚君澜忍不住笑,最近真是好事连连,大嫂有了两个月身孕,如今诺敏也初初有孕,“这样的好事,应该请太医来看看,确定了也好回明皇上。”
诺敏闻言,大眼睛里迅速蓄了两泡泪,鼻音浓重的道:“我不敢,姐姐,我真的不敢说。”
楚君澜看她脸色苍白,吓成这个模样,不由得蹙眉道:“你如今是双身子了,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惊恐、忧郁可都是伤胎的。”
“可是我真的害怕,姐姐你不知道,前一阵,盈嫔好像是有孕了,喜滋滋的叫了太医,可太医非说是吃多了东西胀气,给开了两副药,盈妃才吃了一副就滑胎了。后来还有个才入宫不久就封了美人的,也是一样。”
诺敏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淑贵妃代掌凤印,协理六宫,凡是有了身孕的基本都没有好下场,就连已经会跑会跳的皇子,去年也有一个溺亡的,还有一个病死了的。”
诺敏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也顾不上什么宫规了,捂着脸低声哭起来。
“姐姐,我太害怕了。我若是叫了太医,保不齐也跟盈嫔一样是“胀气”了。我也不敢直接去告诉皇上。皇上虽然宠我,但皇上不缺儿子,成年的儿子一个个都那么优秀,我不过是他喜爱的一个玩物罢了。
“我怀的又不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根本不会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我,到时越过了太医院和淑贵妃,淑贵妃背地里还不知要怎么报复。”
楚君澜看诺敏哭的这样伤心,不由搂着她的肩膀,拍着她轻声安慰着。
“好了,就算请了太医,有我在,他们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你是胀气?”
“姐姐都已与太医交锋过多次了。他们行事,你还不知道吗?”
楚君澜便想起了当日萧煦在宫中吐血,太医的那些作为。
的确,太医的医术并不弱,但是太医也有私心,在宫中讨生活,他们谁的心里会没有一点小心思?
诺敏哭湿了一条帕子,眼睛都红起来。
楚君澜能理解她的无助,这么点的年纪便国破家亡,好容易报了仇,又与唯一的亲人分开,被迫在陌生的国度,服侍一个年纪都能做她爹的男人。有了身孕甚至都不敢说。
这种无助,平日里若有一分,但在现在这种时,就放大成了十分。
“你别哭,事在人为,我帮你想办法。”
诺敏点点头,红肿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楚君澜,“姐姐,你能不能在宫里陪我几天?就陪我住一晚也行。”
楚君澜笑着将她散乱的碎发别在耳后:“我是可以陪你,但我若要留宿在宫里,且还是与你住在一起,这不合规矩,只怕即便有你的旨意在,淑贵妃回头也能利用此事来拿捏你。”
诺敏抿着唇,低头道:“我真想回家啊。”
看着她漆黑的头顶,楚君澜摸摸她的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我有法子了。”
诺敏抬起头,满含期待的问:“什么办法?”
“你今晚让人去请皇上来玉晨宫。”
“可,可这不和规矩的,皇上平日政务繁忙,妃嫔不能打扰,要皇上翻了我们的牌子,或者圣驾自愿移步来才可以,不能主动去请的。”
“不要紧,你按着我说的做便可。”
楚君澜出了这么个主意,诺敏若拒绝也是在常态,毕竟这是在宫中,如此做,很容易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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