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幕胯下坐骑的马头连同兵器哪里抵得过玄铁戟,一并被图择煌削成两半。张庭幕甩开马镫丢掉重戟,几乎同时抽出腰间的火纹刀一跃而起。图择煌冷眼瞥见张庭幕像大鸟一样从天而降,直接把枪头往天上一斜,图择煌出手已经算是很快了,但是张庭幕显然更快。
只见张庭幕先用左手的火纹刀横着一劈挡开了图择煌的玄铁戟,马上用双手握住刀柄,直冲图择煌的面门劈去。图择煌心中一惊,只能堪堪横起玄铁戟挡住张庭幕这招劈山断岳。图择煌挡住张庭幕的火纹刀时,只觉得手臂竟微微抖动起来,张庭幕借着下坠之势暴喝一声:“你也给我下去!”图择煌身子往后一仰也跌落下马来。
张庭幕站起身子,立刻冲到图择煌身前,直接辟出一招投石问路斜砍图择煌的下巴。图择煌乃是花剌子模武将,哪里挡得住这精妙式微的七绝刀,只能在仓皇躲避之时抡起重戟,想用重戟逼退张庭幕。但是图择煌刚抬起手,张庭幕的身形却忽然一滞,待图择煌的枪尖擦着张庭幕胸前的铠甲划过去之后,张庭幕才高高举起火纹刀,直冲图择煌的右肩劈去。
图择煌只能一咬牙,生生拽回玄铁戟,往头上一横挡住张庭幕雷霆万钧的一刀。火星四溅的瞬间,火纹刀也被玄铁戟磕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图择煌身子双腿微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庭幕身子前倾又把手腕压下两寸。张庭幕见图择煌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慢慢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猛地举起大刀再次砍到玄铁戟的枪柄上。
这样一来图择煌的左腿弯的更厉害了,毕竟张庭慕的体重加腕力实在太大,他已经是勉强支撑而已。张庭幕又故技重施,同时大喝一声:“跪下!”图择煌恼羞之际,憋着的一口气也泄了几分,然后就觉得大腿一软,左腿重重跪倒在地上。张庭幕冷笑一声说道:“这就对了!”
图择煌绝眦欲裂地瞪着张庭幕,张庭幕又举起火纹刀,同时脸上紫气一闪,大刀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再次重重砍到图择煌的玄铁戟上。随着金属断裂的一声脆响,张庭幕的火纹刀生生被他砍成了两半。而图择煌瞬间竟然不知道双臂长在哪里了,七十多斤的玄铁重戟也轰隆一声掉到地上。
张庭幕握着半截断刀,指着图择煌额头冷冷说道:“拿着你的破戟滚回去!你的马,我要了。”图择煌面容扭曲地看着张庭幕,突然叽哩哇啦的吼了几句突厥话。巴勒刚跶立刻拎着狼牙棒冲了出来,也是用突厥语大喝一声。这边木无双提着九尺熟铜棍也是一骥杀出。
巴勒刚跶见木无双杀气腾腾地朝自己冲过来,立刻眉毛一竖,抡起狼牙棒一夹马肚子朝木无双迎去。张庭幕任由木无双从自己身边飞奔过去,依旧居高临下用断刀指着图择煌。木无双见巴勒刚跶的狼牙棒朝自己的腰间横扫而来,当下握紧左手里的熟铜棍,右手一扭胯下战马,战马立刻带着木无双原地绕了个半圆。
巴勒刚跶大喝一声:“看爷爷把你砸成肉饼!”但巴勒刚跶的狼牙棒还没抡到自己身子旁边的时候,木无双的熟铜棍已经狠狠砸在巴勒刚跶的马脖子上。巴勒刚跶的坐骑哀鸣一声,就轰然倒在地上。巴勒刚跶一脸震怒地跳到地上时,木无双已经把熟铜棍戳到地上吼道:“你的马都禁不住我的棍子,更别说你了!”
张庭幕冷笑一声,扔掉断刀转身来到图择煌的马前,一下跃到马背上。图择煌的战马立刻前蹄离地站起身子,想把张庭幕甩下来。张庭幕运起天罡手狠狠拍到马脖子上,同时大喝一声:“鞑子养的扁毛畜生!给大爷我老实点!”战马被张庭幕一掌拍得四蹄发软,自然安静下来。
张庭幕看着面如死灰的图择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既然杀了我的马,那待会儿我也宰你的马,然后切成片炖肉劳军!”图择煌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说什么!”胯下坐骑自古以来都被武将视为身家性命一般,重要性不亚于身上的披挂和手里的兵器。张庭幕抢走图择煌的战马,而且扬言要杀马炖肉,对图择煌而言,简直不亚于夺妻之恨。
这时木无双骑着战马小步跑到张庭幕身边,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图择煌,故意大声说道:“张将军,不缴了他的兵器吗?”张庭幕长笑一声,学着张修文的样子扫了扫战马的鬣毛:“他的命我都看不上,还会看得上他的兵器?!反正是手下败将,老子让他一支玄铁戟,他还是手下败将!”哈勒图猛鼻梁紧皱,眼睁睁地看着木无双和张庭幕旁若无人回到张修文身边。
张修文弹了弹披风上的尘土,远远对哈勒图猛拱手说道:“左赐庚,随时恭候小王爷的大驾!”然后张修文慢慢调转马头,带着木无双等人闲庭若步般地朝青陶川走去。哈勒图猛强压住胸中的怒火,慢慢松开紧握缰绳的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因为刚才已经到了暴怒的极限,哈勒图猛把自己的手心都抓破了,手掌中间全是殷殷血迹。
图择煌和巴勒刚跶默默来到哈勒图猛面前,都摘掉头盔,一言不发垂首跪倒在地上。哈勒图猛紧闭双眼,过了半响才睁开眼睛低吼一声:“全部给我下马!”说着哈勒图猛先跳下马来。其余四个随行卫兵也纷纷跳下马,站到哈勒图猛身后。
哈勒图猛死死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员大将,右手颤抖着握住了腰间的半圆弯刀,然后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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