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离金陵城不算远。谢家人是因为跟着船队行动,必须走水路,绕了一个大圈,才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方抵达苏州。
如今船行的交易出了问题,船队负责人需要送急信回金陵城去请示船行主人,就不能走水路了,改走陆路,快马赶回,顺利的话,也就不到两天的功夫。
谢家人动作如果够快,还来得及托信使捎带一份家书回金陵,只需要多付一点跑腿费就行了。这是信使私下揽的生意,只要不耽误正事儿,船行的人是不会管的。
文氏把事情跟小辈们说了,谢显之立刻就决定了要给妹妹谢映慧写信,报平安,顺道把自己这些天买的一些小礼物捎给她。东西不多,多了会拖慢信使的行程,后者是不会答应的。
谢谨之与谢慕林则商量了,决定就给谢映慧写封短信,问问她的近况,以及家里谢老太太是否还在为了那莫须有的事担惊受怕。另外还得再给毛掌柜写一封,把他们近日在几个大城大镇听说的商场新闻告知他一声,也方便他寻找新货源与销售渠道。
谢徽之要给大金姨娘写封短信问候,但不捎东西。他的钱几乎都用来收购各种货物了,在出清货物之前,他没有多余的钱财干别的事。
谢映芬想要给两位姐姐送点小礼物,但时间上来不及,只得问谢慕林借了些常州梳篦、绣花帕子之类的特产,拿一个小匣子装好送过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船行的信使便带着负责人的书信与谢家人的家书礼物,骑快马出了苏州城门,直往金陵的方向而去。
而留在苏州城里的谢家人们,则抓紧这难得的几日悠闲假期,领略起苏州城的风光美食了。
两日后,留在金陵城珍珠桥谢家大宅的谢映慧收到了兄弟姐妹们的来信。
她很是吃惊,按理说,谢家人才走了几天,至少要等抵达湖阴县,安顿下来后,才会写信回京报平安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音讯了。她先拆开谢显之的信看了,才知道他们是暂时滞留苏州,方才有空写信给她,顺便捎带些小礼物。
她让玛瑙把那包礼物打开来给自己看,发现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她平时就能用,虽然不值钱,却难得件件合她喜好,想来也是兄弟姐妹们为她精心挑选的。
谢映慧心情很好地吩咐玛瑙:“把这些东西给我收好了,改日我得了闲,再仔细赏玩。”又叫了绿绮进来,“给送信的人一个上等红封,谢他辛苦了。家里没有男丁支撑门户,不方便留他歇脚喝茶,给他两串钱,让他到附近的脚店去吧。”
绿绮应了声,拿了两串钱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说:“那人谢大小姐的赏,说是身上有船行的差使,有落脚的地方,多谢我们想着了。”
谢映慧笑笑,又叫了玛瑙一声:“把那匣子梳篦拿出来,后日我去永宁长公主府做客,顺带捎过去,好让马玉蓉与卢飞云两个也挑一把。她们从小儿就没离过金陵地界,也不知道见没见过这些小东西。”
玛瑙应了,又道:“那两位姑娘都是名门闺秀,马小姐还是长公主之女,什么东西没见过?常州离得又不远,金陵城中亦有卖常州特产的店铺,大小姐还特特把这东西带过去,也不怕两位姑娘笑话?”
谢映慧不以为然地道:“随她们怎么想,外头店里卖什么东西与我何干?我带过去要送她们的,才是我的心意。她们要是真嫌弃我了,我还要嫌弃她们俗了呢!”
玛瑙微笑着,正要说话,冷不妨被绿绮抢了先:“小姐后日要去长公主府,又要随长公主和马姑娘出城往庄子上避暑去,还不知道要在外头住几日呢。老太太那儿,小姐就不打算亲自去禀一声么?”
谢映慧冷哼:“她都出城了,又没叫上我,更是提都没提她到底住在哪里,我就算是有心禀报一声,又能往哪里找人?!三妹妹整天阴阳怪气的,我一瞧她那模样就不舒服,才不去自找没趣呢!反正我已经跟蒋妈妈和蔡老田说过这件事了,他们自会把事情禀报给老太太知道。老太太若真的不讲理,非要怪我,我还要跟她辩驳辩驳!身为长辈,独自出城避暑,连个招呼都不打,丢下孙女儿就走了,这还有理儿了?!”
谢映慧想起这件事,就觉得一肚子气。就算她不耐烦见谢老太太,也不想受谢老太太的管束,可她会搬回谢家大宅,而不是另行找宅子居住,就是因为跟随着长辈身边,可以避免很多流言蜚语。然而谢老太太居然不声不响地丢下两个年少的孙女儿在家,自个儿跑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说是避暑,却连地址都不给家里留,实在是太不合情理了。谢映慧想问谢映容,后者却还要装神秘,好象在提防她什么似的,更让人生气!
她不就是有个姓曹的外家么?可如今她都快跟曹家人翻脸了,连平南伯府那边都几乎断了往来,谢映容还有什么可提防她的?谢老太太更是为老不尊!
既然连祖母都不在家中坐镇了,谢映容的态度也不佳,谢映慧索性答应马玉蓉的邀请,出城避暑算了。
这些天的天气实在是炎热湿闷,谢家今年又没有备冰块,临时从外头买,根本买不到多少。谢映慧早就有些受不了了。往年她都要去山里避暑的,今年去不了曹家的避暑庄子,去长公主的地方也不错,还能跟两位新交好的闺蜜多亲近呢。
谢映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避暑的计划。她不知道,当这个消息通过谢映容的书信,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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