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意,她心领了。
反正她起的毒誓,在场的人也不知晓。
未来的权臣此时也不过是个少年,眉眼中还残留着一丝青涩。
也正是这一抹纯善,掩盖了他浑身的戾气。
顾遥怜不得不承认宋临渊的确生的好,不然也不会被孔昭瞧上。
可在后面十几年内他弑杀养父养母、圈禁兄弟姐妹,私下和北狄、东番有了勾结,惹出不少血雨腥风。
后来他被人称作活阎王,名字能止小儿夜啼。
前世她成亲当夜便和丈夫起了争执,后来丈夫为了宣示威严,从未碰过她也不允许她踏出府门半步。
她曾被宋临渊无意中救过两次,她费尽心思,却也只能从奴仆们的嘴里,隐约的知晓一些关于他的事。
“我入京便打听过了,都说七月七这一日,京城内尚未婚配的公子们,都会到喜鹊湖上游玩。”孔昭还在说,“看来这些人当真没有诓骗我,我费了好些工夫才选定了这两位。”
她们的确没有欺骗孔昭,可也怕是忘记告诉孔昭,能在喜鹊湖上游玩的人大多非富即贵。
顾遥怜看着宋临渊身侧,被绳子捆着、嘴里还塞了东西的萧家小公子萧辜清,顿时生出几分同情心。
和坐的端正的宋临渊比起来,萧辜清也太狼狈了。
萧家乃是簪缨世家、国之栋梁,可是到了如今,萧家嫡系一脉也就只剩下萧辜清一人。
萧辜清的容貌在京城众多尚未婚配的男子中算是最拔尖的,可碍于萧辜清自幼体弱,这婚事高不成低不就,所以一直都拖着。
前世她会被萧家的丫鬟们救上来,也是因为孔昭抢走了萧家唯一的少爷,萧家人才会跟着孔昭的画舫追上来,顺手救了落水的自己。
这么算起来,她还当真是被孔昭救了性命。
“你怎么不说话?”孔昭见顾遥怜沉默不语,又说,“你难道瞧不上他?”
孔昭的语气有些为难,“那换一个?”
说着,孔昭又指向了萧辜清。
读圣贤书多年的萧辜清,哪里遇见过这样的女子?他被孔昭的话语气的直哆嗦,脸色发白。
顾遥怜知道萧辜清来日不凡,可她在甲板上。
她在暗处面对一群身形壮实的小厮逼迫,神情镇定的不像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宋临渊盯着她睁眼说瞎话。
船舱内烛火明亮,少女娇美的容颜像是被洒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模样既柔和又无助。
“我听人说,孔姑娘的父母感情极好。孔家更是有家训,族内男子四十岁,无子嗣方可纳妾。”顾遥怜继续说,“孔姑娘丝毫不逊色于我所见过的世家公子们。想必孔姑娘和族内男子一样,待心上人都是一心一意的。”
“萧公子才华横溢,和孔姑娘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辜清听到顾遥怜的祝福,挣扎了几下后,气的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顾遥怜无辜的眨了眨眼,这萧家小公子来日在朝堂上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怎么如今的气性如此大?
前世的孔昭和萧辜清的确被圣上赐婚,只是碍于不少事情,婚事一直在推迟。
孔昭惨死后,萧辜清也未曾再婚配。
外人皆在传闻,萧辜清不愿娶妻,怕是因为被孔昭纠缠太久,畏惧这世上的所有女子。
顾遥怜虽知晓此事,可也明白无论如何,她是要带宋临渊离开的,能挽救一点好感算一点。
总不能让来日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来处理这种小事吧?
孔昭琢磨出顾遥怜话里的意思,这世上不止女子希望心上人一心一意,男子也是如此。
若是抓住两个不放,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下晕了的这个,不仅身子金娇玉贵,醋性瞧着也不小。
他肯定护不了顾家姑娘周全,怕是只能自己留着了。
“我得给萧公子找个大夫。”孔昭双手一拍,断言道,“我便不亲自送你了,让你未来的郎君送你回去吧。”
“他是你表哥,正好亲上加亲。”
顾遥怜一怔,暗自嘀咕姑奶奶你可别提了。
昔日送到宋临渊身边的女子皆被当做细作,无一存活。
她虽然也曾感激宋临渊的恩情,可更想活。
她怕死的很。
好在孔昭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吩咐身边的护卫送顾遥怜和宋临渊离开。
等上了岸后,顾遥怜赶紧对宋临渊屈膝行礼,“多谢表哥今日相助。”
“若不是表哥开口,我怕是还要和孔家姑娘说上好一阵呢!”
宋临渊没有应她的话,神色波澜无惊。
他也没帮到她什么,反而是她帮自己体面的离开了孔家的画舫。
顾遥怜也不多想他为何不开口,而是接着说,“天色已晚,姑母若是瞧不见我,怕是要急坏了。”
“表哥迟迟未归,宋姨娘也会担心的。”
“所以,我们各自归家吧?”
虽是询问,但顾遥怜压根没等宋临渊回答,急匆匆地想要离开。
“等等。”她刚走几步,身后传来清冽的声音,“我送表妹回家。”
顾遥怜转身目光惊措,“不用了。”
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用了。
她可不敢暴殄天物、大材小用。
“孔姑娘说的对,方才那些人是想要你性命的。”
“你若出事,三叔和三婶怕是会伤心欲绝。”
顾遥怜沉默片刻,琢磨着想要怎么推却的时候,宋临渊已经让追上来的贴身小厮雇了一顶小轿,平静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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