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冷笑从显嗣嘴角溢了出来。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倒是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践踏妻子的自尊,活活幽禁她一辈子,最后还逼死了对方,而且还在妻子去世的这楝星子里,找了许多年龄足以当自己女儿的少女,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那个男的而言,就算对方是自己小姨子的女儿,想必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当成下人使唤的吧。
西园寺弓三郎,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
让毫无人道的衣冠qín_shòu主事,事情就会发展成这种状况。
在一阵阴沈苦涩的笑声中,显嗣肩膀不断抽颤。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道清喉的嗓音,同时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显嗣少爷,小的是佐伯。”
“嗯,请进。”
佐伯的声音令显嗣抬头,并止住笑声。获得许可后,门慢慢被开启,已着装完毕的佐伯恭敬的朝显嗣行礼。
“早安。显嗣少爷。”
“嗯。”
“请问少爷是否已经完全醒了?”
“差不多吧。你有什幺事吗?”
“没有。小的只是向少主人请安而已……再过不久就是早餐的时间了。少爷如果已经准备好的话,请您到餐厅用餐。”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需要小的帮您更衣吗?”
“不需要。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来。”
“那幺小的先失礼了。”
深深鞠躬后,佐伯便退出房间。显嗣从躺椅上起身,脱下睡袍,就在这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帮忙换穿衣服的确,在他还小的时候,佐伯曾经帮他穿衣服。
但现在的显嗣已经是个成人了,不是那种连扣个钮扣都还要麻烦别人的小孩。
可是……
佐伯应该早就了解这一点才对。当初最先认定显嗣是现今西园寺家少主的,也是佐伯。
这意思就是说显嗣父亲很可能一直到去世前,都还不断麻烦佐伯或是那些女仆们帮他更衣。
虽然显嗣原本就没有去父亲坟前参拜的想法,但是,要是现在父亲的坟墓就在眼前的话,他倒还真想在上面狠狠的吐一滩口水。
这男人实在无可救药。
显嗣猛力摇头,拚命把这种厌恶的想法赶出脑海。接着,他打开橱柜,取出了替换的西装。
在早餐结束后,显嗣又回到了自己房里。
真是个奇妙的早餐时间。
早餐的餐桌上并非只有显嗣独自一人。
应该是身为仆役身份的那四位少女,竟然也和显嗣坐在同一张桌前用餐。
(这是老爷生前的习惯。)
察觉到显嗣似乎因为用餐座位的事情而皱眉,佐伯谦恭有礼的向显嗣说明。
显嗣这才了解,对于西园寺家的主人而言,这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但显嗣的心中仍旧感到无法释怀,只能在佐伯的服侍下,和四位女仆一同默默的吃着餐点。
到底父亲心中在想些什幺显嗣感到完全无法理解。
和下人们在同一张桌子吃饭,这不是身为主子所应有的行为。
最起码在以前曾经严厉斥责显嗣让佐伯在同一个餐桌吃饭的提议,就是弓三郎本人。
(……算了。)
显嗣再度拚命摇头。
不管那男人心中在想什幺,那都和现在的显嗣没有任何关系。
大声叹了口气后,显嗣就离开了房间。
我是为了找那把钥匙,才会来到这里的。
至于父亲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出了走廊后,显嗣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
虽然这楝屋子并非大型豪宅,但面积也不算小。不仅是各居间以及餐厅,另外还有按照弓三郎生前的摆饰保留的主人屋,以及女仆们和佐伯各自的房间。除了这些以外,这楝屋子里还有地下室以及屋顶间空隙搭成的阁楼。
就算要一间间的搜,光是从哪个地方下手都是个大问题。
当年拥有钥匙的人是母亲。但母亲早就去世了。她生前所使用的房间及家俱已经被重新整理过。
这样一来钥匙在弓三郎那里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大。当然他也有可能早已把钥匙交给了其中一位女仆。
照这样看的话,个最该的地方就是弓三郎的房间。想妥善保管重要的物品,那里应该是最适合的地方了。
打开弓三郎生前的房间后,显嗣诧异的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象。在感觉上是父亲生前使用的书桌前,琴美一个人低头站在那里。
她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沮丧,愁容满面。
为什幺为什幺她要显得如此懮伤呢?
“……啊!”
琴美察觉到显嗣的出现,发出一声惊呼。
“你在这里做什幺?”
“我……我在打扫,还有……”
语气中充满了胆怯,琴美以一种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回答着。
“换花。”
“花?”
显嗣蹙眉,观望着房间四周。
这整楝房子到处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同造型的花瓶。而所有的花瓶中全都以最合适的姿态装饰着花朵,有的是连花带枝,有的则是单独一朵花。这间房间当然也不例外。
……装在瓶中的花朵,是山茶花。
事实上,整楝屋子里里外外装饰的,也全是山茶花。
“是你负责照顾这些山茶花的吗?”
“是的……”
琴美怯弱的点头,用小得像蚊子叫的细声回答。琴美低下头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抬起来。
显嗣不禁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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