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雨有了身孕?外……岳母你的意思是……?”我打从心底笑出来,但表面上却不敢做次,摆出一贯无知脸孔。
“小雨的肚真是你的呀!你敢不付责任?我绝不放过你的!……”岳母大概以为我不认数,但不知怎的她很愤怒,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作呕起来!像大肚婆那种呕法!难道连她也……yes!
“妈妈不要怒,小心身体!我扶你入房休息吧!”老婆担心岳母健康,上前慰问一轮后扶她入房,但……为何老婆扶岳母入右面的房间?
“老……老婆,你不是睡右面那间房的吗?”
“嫁给你前是的,不过我结婚搬走后妈妈就搬过来我这间较大的房,我今次回来只是暂住,就不搬来搬去,用了左边那间较小的。”
听到老婆的说话,我瞳孔放大!吓得魂不附体!“老……老婆,你……你意思是这六十日来你一直睡左便那间房?”
“是呀!有问题吗?”
问题实在太大了!这幺说,这两个月来我不断偷奸的人是……!而我老婆更不断被阿古……!我……我竟然不断带人来搅自己老婆!天……呀!
不久岳母亦証实有了身孕!她原本就不是正经的女人,外面原来有多个老相好!医生说她年纪大不宜堕胎,她只好四出找人认头,结果当然是没人肯认数,难怪她以为我不认帐时如此激愤。对于此事阿古十分兴奋,他说自己就快做人爸爸了!
他还兴高采烈说要做我老婆儿子的契爷,我只是一脸苦笑没有答话,医生刚刚验出老婆肚里的孩子可能是弱智的!不过我没有告诉他。
弄到如斯田地,我还有什幺话好说?
※※※
在回京的火车上,我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默默为此行目的而困惑。
原本没有回北平老家祖屋走一趟的打算,在天津办完公事后,不知怎的没有打道回广州,却转车到已离开十多年的北平去,为何我会这样子,连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然而当在东车站下车,看到长廊两旁生满了槐树和老紫藤时,心里蓦地泛起一份〝家〞的感觉,纵然离冬至只余十来天,已是霜雪分飞,奇寒刺骨,此情此景仍然使包得肿胀的衣襟里透出丝丝暖意。
只是那份〝家〞的亲切感于我到底有何意义?自从五年前连老爹也过世后,咱家已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已介中年,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没有家庭,没有妻子儿女,终日为工作在大江南北四处飘泊,〝家〞也好,〝祖屋〞也好,这些对我着实已是毫不相干。
〝血脉之情〞?想到这里不禁一阵羞惭,那年老爹过世时,我这个不孝子正身在外地抽不开身,身后事也是由南城的叔叔赶来打点,对于因公事而不能尽人子之孝,我始终无法感到丁点儿的内疚。所以若说咱家是个重亲情的人未免说不过去,与其硬要说是对家的情怀,不如说那是对小雪的思念,除了她之外,我已对北平无半点的眷恋。
〝雨笙,怎幺这样晚回来?老爷很气啊!快来换过衣冠入内院吃饭去!〞好些年来不曾想起小雪,此际蓦然回首,小雪在老家大门迎我归家的温馨目光又一次在我脑海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天真眼神,她的纯良,她的率直,不期然又再充积脑间,最后想到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徒然又一阵心痛。
思绪开始混乱,此时车已驶至吉兆衚衕,看到老家的大门,隐约站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嫋嫋光阴彷如逆流,小雪就站在祖家大门等我回来!
还道自己开始有点神志失常,只是景物渐渐分明,幽幽的身影仍在,那不是幻觉,亦不是回忆,心脏不期然狂跳起来,全身亦不禁磞紧。小雪,不会真的是你吧?
到达大门,紧张的情绪才较为安稳,同时却也一阵失落。面前女子并非迎我归家,只是在门亭扫雪,她年华不过双十,清丽可人,和小雪的成熟风韵全然不同。
“你是啥呀?知否这是方家大屋?”心神甫定,还未问明她是何人,却竟被她恶言相向。
“那……那你又是谁呀?我并不认识你,这个……长工怀叔在哪?”对于眼前少女的无礼,竟令我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不懂答理。
“噢!你认识怀叔?你是……”
“我是方雨笙,方家的方雨笙!”一回到祖家竟如被盘问似的,不禁心中有气。
少女听到我的名字,一时间像个二愣子的答不出话来,然而在她眼里却现出了微妙的变化,那变化一闪即逝,我无法了解固中含意。
见她低下头答不上腔,我再问她:“你是怀叔的什幺人吗?怀叔在哪?”
“我……我……我是怀叔的……远亲,他有事回乡,我暂时代他打理这儿。”小妮子红着脸低着头,目光闪铄不定,原来是一个傻丫头!这时我才认真的打量,眼前少女梳着一把辫子尾巴,眼球儿如浓墨顿点,朱唇有如红桃结聚,眉目清丽中却带二分幽怨,她不知所惜的样子,婉若西洋神话里长着两根透明翅膀,落泊凡尘的林中精灵,这份感觉似曾相识,却不知在哪儿见过。她皮肤白緻,讨人怜爱,不似干活小姑,倒像城市的小女生。
“对……对不起!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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