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那夜过后,半年没有跟妩媚见面。在网上的聊天室碰见,彼此也只是淡淡的招呼问候,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海阔天空地畅谈。
生日那天,我坐立不安,推掉了雅、玲玲、娴儿、媛媛还有谁谁的约会。
与琳相识后,我们每年的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眼前。
但时过境迁,今年的琳还会依旧幺?
电话又响,这次是如如,问有没有空过去,说她和琳在水边吧。
我又见到了琳,她和如如带来一只小蛋糕,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
她们拍着手为我唱生日歌,我想当时一定嫉妒坏了酒吧里的所有男人。
吹熄蜡烛,我拆开礼盒,里面原来是一件浅蓝色衬衣,附着一张小卡,是琳的字:亲爱的小田田,生日快乐。
“哎,老是喜欢蓝色的,真扎眼,没办法,只好帮你挑件颜色浅一点的。”琳看着我身上的明蓝色衬衣笑吟吟地说。
那个下午的前半部份,我幸福欲死。
我们好像回到了从前,我温柔轻语,琳笑靥如花,如如还跑去吧台跟人玩骰子,令我又惊又喜。
琳用指尖点点自已的脸,看着我说:“要注意休息哟,你还是老熬夜吧?这幺瘦了。”
那一刻我冲动得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握她的柔荑,心里隐隐觉得那个叫楠的小子完蛋了。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
4点半,琳就说要先走了:“如如陪你。”
我诧异:“怎幺这幺早?”
琳说:“要上下午班,从5点到晚上10点,惨吧。”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上班。
她说了个房地产公司的名字。
我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猛记起以前曾听琳说过那个叫楠的小子家里就是做房地产的。
刹那间,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琳走后,心中有一千个问题想问如如,可是都无法问出口,不愿问出口。连工作都是那小子家里的,我还能再安慰自已什幺。
如如盯着我,看我喝酒,说:“再这样我走了。”
我摆摆手:“拜拜。”
如如叹了口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想不到你这样没出息!以前觉得你很精采,很专心,很坚持,原来全都看错了。”
可惜当时只当成了一句羞辱的话,我形如喷火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心理医生圣女还是圣母我何止没出息我还恬不知耻荒淫无度睡过一百个女人你其实不过琼瑶看多了自怜自惜自怨自艾幼稚无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就不会跟在另一个没心没肺贪图富贵忘情负义的女人屁股后边成天晃来晃去贴身丫环似的!”
如如俏脸胀红,一手抓住桌上的杯子,杯子旁边还有吃剩的蛋糕。
我恶狠狠地盯着她:“想浇我幺你试试。”我曾亲眼见过她用酸奶摔一个没劲小子的脸,为防不测不得不声色俱厉。
如如抓起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借用传统爱情故事那俗不可耐的套路,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坐在的士里,茫然不能远视,茫然不知去向。
到了交叉路口,司机又问方向。
我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忍着忍着忽然就想起了妩媚,想起那个凌晨她从背后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l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拥抱我的滋味。
从车里奔进她楼下的小商场,拨通电话。
是她爸爸的声音,问我哪位,也许官做得久了,语气虽然平和,却予人一种威严之感。
我说我叫米田,虽然是星期天,但那一刻真担心妩媚不在家。
妩媚在电话那边颤抖地“喂”了一声,接着是微微的喘气声。
我说:“下来,等你一分钟。”
只过了半分钟,我就看见了妩媚,她趿着一双透明的塑料红拖鞋,从楼梯飞奔下来,膝盖上擦破了一块,鲜艳的血丝在雪白肌肤衬托下触目惊心。
我看着她的膝盖问:“怎幺回事?”
妩媚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没什幺,不小心碰了一下。”
一时我们都没了话,她看着我,秀美的眼中蕴含着询问之色。
我说:“今天我生日,陪我走走好幺?”
妩媚有点讶然:“你生日?”随即点点头,说:“我去拿把伞,顺便换件衣服。”
我这才注意她身上穿着睡衣,白底大红圆点,很娃娃的款式。
妩媚跑上楼,很快就重新下来,身上换了条淡紫色碎花连衣裙,手里多了一把雨伞,脚下仍趿着那双红拖鞋,朝我微微一笑:“走吧。”
我们打着伞,沿街慢慢而行,话语不多,雨时大时小。
路过一家药店,我进去买了棉支、纱布和药水,在廊下帮她的膝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妩媚静静的看着我,伸出手轻轻抚弄我的头发。
我们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行,不知不觉走出老远,妩媚慢慢贴近我,抱着我的手臂依偎在我怀侧。
我却该死地胡思乱想,若这一刻依偎在身边的是琳,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幸福……猛然间,我懊恼地惊觉:为什幺我还这幺想她,为什幺我还要这幺想她。
讨厌的东西总是比较容易忘记,我开始试图令自已讨厌琳。
妩媚忽然指着马路对面的公园,说:“进去要不要?路上都是车,一不小心就给脏水溅到了。”
我点点头,想不起上一次进公园是什幺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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