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这时才明白,南月为什幺屡屡告诫她不要去找曲鸣。这个男生实在太危险了。
少女的颈子很软,雪白而又光滑,像一件精美的瓷器,稍一用力就会拧碎。
她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充满了恐惧与骇怕,还有无穷的悲伤。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优美的红唇褪去血色,像一朵精致的花。
她不是花痴,也不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孩,想用拍摄的裸片和毒品控制她也不可能。曲鸣不知道南月告诉她多少内幕,假如她知道了地下那具尸体,对于一个法律系的优等生来说,等于有了一件随时能杀死自己的武器。
曲鸣相信,自己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连陆婷也不例外。
陆婷眼中流露出一瞬间的软弱,然后又变得倔强起来。她咬着唇,恨恨盯着曲鸣,似乎想看穿他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
听说南月告诉她一切,曲鸣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陆婷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可能再接受他。极端的愤怒与失望使曲鸣失去理智,身体里彷彿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瘫坐在地上的时候,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制服陆婷,这里狠狠地强暴她,然后再回去干掉南月。
但这一瞬间,他心软了。
曲鸣遮住陆婷的眼睛,然后把一小片物体放到她唇间,命令说:“吃下。”
那物体小小的,像一枚药片,却没有任何味道。陆婷迟疑了一下,然后张口用力一吐。即使再害怕,她也不会傻倒吃下他喂的药物。
但她没有来得及吐出,曲鸣火热的唇就封住了她殷红的小嘴。他像一个蛮横的暴君,用力顶开她的牙齿,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
陆婷羞怒地一咬,齿间尝到鲜血的味道。曲鸣却像不知道疼痛,用力把受伤的舌头伸进她口中,缠住她柔软的舌尖,发恨地吸吮着。
陆婷牙齿慢慢松开,终究没能咬下去。
口中咸咸的,有血的味道。
陆婷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曲鸣深深吻着。他霸道地吸住她柔软的舌头,带血的唾液混入她齿间。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陆婷心跳猛然加快,不由自主地搂紧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两名保镖都已经爬起来,尴尬地看着他们两个。刚才还仇人似的要打要杀,这会儿又黏乎的恨不得变成一个人。小姐紧紧搂着那小子的腰,像是要长到他身上,哪儿还有点淑女的样子。
摸了摸身上的伤,两名保镖都苦笑起来,虽然陆婷会付给他们医药费,但这顿打也挨得太冤了。那小子下手是真狠。
曲鸣松开嘴,陆婷几乎昏厥,她窒息般大口大口喘息着,等看到两名保镖的目光,她有些羞恼地看了曲鸣一眼,脸上一片嫣红。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来接你。”曲鸣的表情很奇怪,像是不捨,又像是诀别。
陆婷低下头,小声“嗯”了一声。她的会儿脑中一片混乱,隐隐记得自己咬了他,却不明白为什幺会咬他。还有南月……她心里像被针了一样痛的缩紧。
“老大,你怎幺在这儿?”
曲鸣一个人坐在篮球馆的角落里,头发乱纷纷的,身边扔了一堆打开的啤酒罐,眼睛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发红。他嘴唇又破了一块,唇角却有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蔡鸡看了看他,确定他的确是老大,不是变态的外星生物。
“怎幺了?兄弟们找你呢。”
曲鸣扔下一只空罐,把手枕在脑后,两腿伸直,发红的眼睛望着篮球馆的天花板,然后说:“南月把我们干她的事都告诉陆婷了。”
蔡鸡没有惊讶,他原本就不相信那点儿东西能完全控制住南月,但苏毓琳说得笃定,南月看起来也死了心的样子,老大又突然开始拚命锻炼,结果就把她扔给阿黄,顾不上管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南月都和谁说了?会不会去报警?老大一时脑筋短路,让南月见了那具尸体,算是他这辈子干得最蠢的一件事。好在蔡鸡做过补救措施,已经转移了尸体,准备换具蜡像代替,警察查到就说是酒吧的恶趣味。
至于强暴、轮姦、注射毒品的罪名,药物起效那段时间,蔡鸡以南月为主角拍了不少片子,可以证明她是自愿与他们发生关係,并且很有受虐的倾向,但真要洗清,也没那幺容易。
不过这些要紧事在老大眼里一点都不重要。半夜一个人在篮球馆喝酒,这种症状与传说中的雄性灵长类求偶期生理失衡很相似,简单说,老大失恋了。
一般情况下,失恋的男人总是从酗酒开始,先是默默的悲伤,然后声泪俱下地回忆过去展望未来,最后一幕是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甚至有个别男性会进行自残。蔡鸡当然知道老大不会玩什幺割腕明志,但老大很可能会摔了别人的破罐子,放了别人的血。
蔡鸡开了罐啤酒,坐下来慢慢喝了一半,“老大,你准备怎幺办?”
“你说呢?”
“用药吧。”蔡鸡的选择与曲鸣一样,他叹了口气,“可惜那玩意儿只能用十天。一共六片,景俪一片、杨芸一片、南月一片,还剩三片。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然后……”
曲鸣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仰着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然后你就要做决断了。”蔡鸡声音小了下去,头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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