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官府的公差……”白雪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声音。即便他们是官差,就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吗?即便她是逆匪,就该遭受这般苦痛?
“和你一样吗?可白捕头,你怎幺会在这里?”
“我……我是中了他们的计……”
“哦。”薛霜灵疼得咬了咬嘴唇,“我听到他们说,你是勾结……”
“不是不是!”白雪莲连忙道:“我是刑部捕盗司的捕快,跟白莲教没有关系,是他们诬告我。”
“是吗?”薛霜灵格格笑了起来,忽然扬声道:“差役,我有案情要禀告大人!”
阎罗望一脸煞气,“白孝儒!你如何与白莲逆匪勾结,快些从实招来!”
白孝儒闻言如五雷轰顶,他饱读诗书,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对白莲教宣称的真人仙术更是嗤之以鼻,说他与白莲教勾结,他个先笑出来。
“绝无此事!冤枉啊!大人!”
“冤枉?”阎罗望冷笑一声,“本官问你,这女子你可曾认识?”
公堂角落里跪着一个女子,她胡乱套了件男袍,裸着两腿,两手捆在身后,直挺挺挺着身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孝儒认真看了半天,摇了摇头。那晚他只跟薛霜灵见过一面,又是灯下,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楚。
“还敢狡辩!”阎罗望喝了一声,扭头道:“薛霜灵,这白雪莲的父亲你可曾认识?”
“认识。”薛霜灵僵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恨意和不屑,“我就是从他手里接了书信,连夜送往广东。”
“何等书信?”白孝儒一头雾水。
“当然是你给我的书信,”薛霜灵面无表情地说:“四川、湖广、江西、河南四省白莲教如何待机起事,你在信中都说得清清楚楚。”
白孝儒气得手指直颤,“你……你……你含血喷人……”
薛霜灵扭过了脸,冷冷看着他。白孝儒从未见过哪双眼睛会有如此深切的仇恨,可他分明不认识这个女子。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招了。”阎罗望狞声道:“来人啊!大刑伺候!”
两名狱卒拿来夹棍,套住白孝儒小腿用力一夹,白孝儒只觉两腿一阵剧痛,骨头格格欲碎,他扑倒在地,惨叫着伸出十指,在地上抓出条条血痕。
夹棍由坚木制成,重时足以夹碎腿骨,在公堂诸刑中最是狠辣。给他用刑的何求国那晚也被白雪莲打伤,此时下手更不留情。白孝儒一介书生,年又老迈,只夹了两下便晕了过去。
何求国抓住白孝儒的头发,啪啪两个耳朵。白孝儒头上的方巾掉到一旁,肿着脸悠悠醒转。
一脸横肉的阎罗望高坐堂上,周围阴沉沉犹如地府。
“白孝儒,你招还是不招?”
“小民……冤枉……”
“告诉你!白孝儒,”阎罗望痛声喝道:“你谋反的证据本官早已经察访清楚,即使你不招,也足够定你死罪!”
白孝儒抗声道:“我白孝儒一生光明磊落!你有何凭据说我谋反!”
阎罗望起身走到白孝儒面前,温言道:“白孝儒,你谋反之心十数年前就已经是有的了。”他一脸横肉,狰狞时还各得其所,这会儿温和下来,反而更是骇人。
白孝儒痛声道:“学生愿闻其详!”
“好!我问你,你给子女起的名字是什幺啊?”
“学生生有两女雪莲、玉莲,另有一子英莲!”
“都有个莲字啊。我问你,你既然姓白,给子女起的名中又都有一个莲字,这白莲二字,是什幺意思啊?”
听他如此强拉硬套,将他十余年前给子女起的名字生生与白莲教拉上关系,白孝儒不由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莲者出淤泥而不染,余取的是周敦颐文意,以应我姓氏之清白,岂有他意?”
阎罗望脸上横肉一阵颤动,恶狠狠地道:“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嘴硬!我再问你,中间那三个字连起来是什幺啊?”
“雪、玉、英……”
“好好好!白孝儒,你还有何话可说?”
白孝儒大声道:“雪玉英又待如何!”
阎罗望脸色突变,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雪、玉、英又待如何!难道大明律不许用此三字吗!”
阎罗望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白孝儒,你不用跟我吼。薛玉英这三字谅你也不会不知……”
白孝儒神情激动,“雪、玉、英犯哪家王法!”
阎罗望厉声道:“把白逆的言语记下来!”
孙天羽笑道:“已经记下了。”
阎罗望指着薛霜灵道:“你来说!”
薛霜灵扬起脸,冷冷道:“薛玉英是我教红阳真人的名讳。”
白孝儒脸上突然间血色全无,自己无意中给儿女取的名字,不过是与逆首巧合,被这匪官生拉硬拽,竟然成了谋反的铁证。
半晌他喃喃道:“何患无辞……何患无辞……”说着脸上猛然涨红,接着大力咳嗽起来,一直咳出血丝。
阎罗望冷笑着挥挥手,“把白逆带下去,暂行收监,明日再审!”
长得猢狲似的狱卒胡严把薛霜灵带到地牢,立刻剥了她的外袍。薛霜灵肋下的伤口已经被纱布裹住,她是货真价实的逆匪,轻易不能让她死了。但是除此之外,她便身无寸缕,坚挺的rǔ_fáng、丰润的臀部尽数暴露在外。
胡严拉过一条长凳,让薛霜灵分开腿,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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