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冰蓝城陷入了沉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街道上空荡荡的,就连平日里送鲜牛奶和晨报的铃铛声都没有了。
似乎天气也受了影响,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让人感到压抑无比。
直到上午十点,一声钟鸣打破了沉寂。悠扬的钟声从冰雕玉砌的城堡中传出,穿过白石的路面,高耸的砖墙,红彤彤的屋顶,回荡在城市的上空。
一辆覆盖着黑布,拥簇着白色菊花的灵车从皇城缓缓驶出。
灵车的两侧跟随着十个骑士,他们有男有女,皆是高头大马,银甲披身,头盔上插着红色的翎羽。
王前十侍,冰蓝城王座的守卫。
灵车的后方跟着一众王公贵族,胸前都戴着白花,神色哀伤。
国王大道的两旁,笔直地站着刺刀明亮的队伍。
左边红衣白裤,金肩章银纽扣,华贵威武。右边清一色黑色作战服,沉静如水,肃杀之气弥漫。
红衣的是皇城禁卫军,黑衣的是龙鳞卫。他们是龙涎河最强大的两支部队,装备精良,战力雄厚,全是军中精英挑选而出。两支部队的整体实力堪比国王级。
灵车缓缓向前,开过国王大道,进入冰蓝城的主干道。
道路的两侧站着许多自发而来的贵族和平民,神情肃穆,朝着灵车行注目礼。
当灵车经过时,有人忍不住低泣,或是摸出手帕拭擦眼泪。
许多人自发地过来为善良的老国王送行。马兰二十二世在位八十七年,虽然没有像历代的国君那样立下足以炫耀的丰功伟绩,但却带来了八十七年的宁静与和平。
人们安居乐业,国家休养生息。
或许有些庸碌,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国王。
与此同时,龙涎河联合王国的所有城市都敲响丧钟,并挂上象征哀悼的黑色布条。
丧钟长鸣,举国缟素。
然而,与悲伤的送行场面相比,此刻的烛火大厅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数名女性军官半跪在高台之下,全是身材火爆,面容妩媚的美女。此刻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异常的潮红,显露出内心的极度兴奋。
为首的那名站了起来,朝水雾中朦胧婀娜的身影说道:“恭喜女皇,我们的伟业终于可以实现了。”
“呵呵呵……”
高亢的笑声从水雾中传出。
放肆、妖娆、轻佻、舒畅。
老国王的去世对有些人来说是沉痛和悲伤,但对有些人来说却是欣喜和欢畅。
等了二十年,终于到摘取果实的时候了。
笑声持续了数分钟,媚态横生,恣意妄为,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气焰。
笑声过后,沉静了数秒,雾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变得轻缓而平静,“现在只是开端,距离真正的胜利还有几个月时间,众卿切莫大意。”
“是,女皇陛下!”
作为三皇子妃,翠丽丝本应出席葬礼,但她天性使然,即便是作假,也不愿为政敌送行。
同一时间里,巨蜥城红堡的一角,一个衣着华贵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半跪在地上,朝着冰蓝城的方向,泪流满面。他是就是红龙大公萨洛德·马里斯,此刻他心中对那位善良的老国王只有歉疚和自责。
然而木已成舟,当悲伤过后,擦干泪水,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这就是身为一国之主的觉悟。
红堡的中心,烛火缭绕的大厅里,婀娜的身影软软地靠在扶手上,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令人遐想翩翩。
“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掉两滴眼泪?”
慵懒的声音从薄薄的唇瓣间发出,带着一股嚅软的鼻腔音,迷离醉人,听得人浑身骨头发软。
“臣下认为,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大可不必。”站于王座左侧,身段于王座右侧,体态丰腴健美的女人说道。
“放肆,殿下是万金之躯,怎么能随便为一个老男人落泪!”“既然承认姓氏,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只有这样
才能收拢民心,言正名顺。”
仿佛火星落入柴油,左右两女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好了,两位爱卿别争了。”王座上少女摆手制止道,“这件事情上,我觉得白柳说得有道理,既然我是马兰皇族的五公主,祖父去世,总该有所表示。”
“可是……”王座上的少女犹豫了一下,“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而且我还想笑……”
“哈哈哈,老不死的家伙,终于给我让位了!”
“如果实在哭不出来,可以用点儿眼药水。”“涂点儿姜汁也行,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左右两女建议道。
“你们好像很娴熟啊……”王座上的少女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两女像是被戳穿了心事,脸色一红,同时别过脸去。
就在大厅里三个女人商量着怎么作假的时候,兰花镇地下蚁穴的储藏室中,陈兴正搂着苏娜站在巨大的镜子前。
此刻镜中的景象和外面的两人截然不同。
镜外的陈兴比苏娜高出大半个头,搂着娇柔的身躯,手臂穿过对方腋下,手掌自然地放在饱满之处。娇小的脑袋微微偏过来,依偎在他的怀里。
而镜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正搀扶“活尸陈兴”枯骨嶙峋的胳膊。美女反高出他大半个头,身高比起一米八几的叶阳白柳也不逞多让。
虽然身上的衣裙同样的陈腐破败,而且明显小了,像是大人穿上小孩的衣服,撑破了不少,可她的身姿容貌和腐尸般的陈兴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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