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期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兴的内心是十分忐忑的。原因很简单,大师团的这些人全是流放者,兵痞中的兵痞。如果全都遵规守矩,还犯得着被流放吗?
冲突的起因肯定不只是卡西口中的“吹口哨”,肯定少不了污言秽语,嬉笑调戏,甚至还有可能摸胸摸屁股,各种揩油。
然而,当陈兴赶到现场,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地横七竖八、鼻青脸肿且断手断脚,哀嚎不断的手下。
而另一边,是一个个武装到牙齿,如同铁罐头般的强壮女性。她们神情冷漠,态度倨傲,仿佛在看一群垂死挣扎的野狗。
在钢铁队列的边缘,十数个大师团的佣兵被打得像滩烂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的背上踩踏着高跟铁靴,靴跟下渗出暗红的血渍。
那份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急速上涌的怒气。
“至于吗!”陈兴大声吼起来。
面对他的质问,众钢铁姐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都是自己人,用得着往死里弄吗!”陈兴怒火中烧,厉声喝问。
好歹也是他大师团的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北桥团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连声质问之下,又或许是看到他后面正在走来的叶阳白柳,队列中体型较为高大,双手抱胸的那个钢铁姐妹队长终于回话了。
“是他们嘴贱!”
“所以呢?”陈兴问道。
“所以他们得到了教训。”钢铁姐妹队长气势汹汹地回答。
“这只是教训吗?”陈兴强压着怒火,指着满地伤残问道。
钢铁姐妹队长不说话了,目光平移,看向已经走到陈兴身边的叶阳白柳。毕竟陈兴身份特殊,虽然敢对他下面的人动手,却不敢和他过分顶撞。陈兴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北桥团的合作伙伴,另外一个则是副团长的男人,无论哪个身份都不合适发生正面冲突。
“先把伤员安顿好,重伤的我来处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山娜,带人回船舱,没我命令不许出来。”
叶阳白柳走上前,不温不火,淡淡的两句话就把剑拔弩张的气氛平息了。不得不说,大治疗师的气场还是很足的。
钢铁姐妹离开,没受伤的佣兵立即围过去,七手八脚地把伤兵抬走。几个重伤员被抬到叶阳白柳面前。只见她手心摁上去,一阵绿芒泛起,伤口迅速止血。
通常为了节省体力,快速治疗师只治疗致命伤,使伤员脱离危险即可。
处理完伤兵,陈兴和叶阳白柳回到船长室,此时两人已没有了缠绵的心情。
“我失策了,就不该把姐妹们带上你这条贼船。”叶阳白柳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轻摇着头,扶额叹息。
“这还是我错了……”陈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人被打了,到头来还要埋怨他。
“要不然呢?”叶阳白柳竖起眉毛。
“行行行,是我的错,你是大治疗师,叶阳大团长,你说了算。”陈兴没好气地说道。
“哎呀,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啊~”叶阳白柳转怒为笑,拉着他的手调侃道。
被说破心事,陈兴老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什么酸不酸的,不要扯远了。”
他一副正经的样子,“我们好歹也是友军,就是有点儿小摩擦,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吧?我们接下来还要打仗,仗都还没打就开始窝里斗,你说这合适吗?”
“好好好,你说得对,不怪你了。”叶阳白柳拉长声音,就像在哄小孩。
尽管语气上有些调侃,让人很不舒服,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至少是口头上服软了。陈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听你的。”叶阳白柳把皮球踢了回来。
陈兴想了好一会儿,发现事情很棘手。钢铁姐妹是他请回来的外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还真的没法追究什么责任。看来也只能不了了之,“凉拌”了。
随后他叫来大猫,吩咐他探望伤员,安抚情绪。另一方面,在下个港口换船,和北桥团的人分开,免得再生事端。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估计是挨打的人也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再提意见。
不过这起事件让陈兴意识到,只有自己的部队才可靠,借来的始终是别人的,处处受制于人,诸多不便。
船只逆流而上,经过巨蜥城码头,继续向西,到了红龙公国边界处转入支流,关闭发动机顺流而下,三天后终于抵达双子长城的白鹿堡。
白鹿堡通体灰白色花岗岩堆砌,依山而建,巍峨缥缈。
山下万里平原,一望无际。大风凛冽,仿佛能听见远古战场的厮杀。
陈兴带着大师团两百多号人下了船,叶阳白柳则带着钢铁姐妹在两公里外下船。两只部队保持距离,免得再起冲突。
古人云,兵即为火,用之不慎,引火自焚。正规军都是如此,何况懒散自在的佣兵?
下船后往西北行军五十里,卫星信号消失,进入了低安全区。
按照铁诺的计划,雷光团早半天离开,其余人马跟在后面。等他们先行进入位面,遭遇黑凯撒的蚁蛛团后佯装败退,诱蛇出洞,大伙再一拥而上,歼敌于野外。
这个计划的本身不能算慎密,因为不知道敌军的动向。但是有了陈兴加入,在索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下,黑凯撒如同粿奔。
陈兴早在五天前就看见印着黑色权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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