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又来了,山风又起了。
如果有人在此时此际误入此间不说吓个魂飞胆丧却也绝对会不知所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正有此意,人与天地比起来终究还是太渺小了,不入此间焉知天地之雄奇与诡异。
而此时在那个与外面一样漆黑的山洞中商震和小奶猫却都已睡着了。
世人总以眼见为实,说我看不到的我就不信。
两人同屋,此人做梦,彼人不见。彼人做梦,此人亦不见。梦皆不能用肉眼见,那么梦便不存在吗?
而此时山洞中的一人一兽亦如是。
小奶猫依旧打着呼噜,它那呼噜在嘈杂怪异的风声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没有人能闯入它这样一只小猞猁的梦境,或许它此时梦到了自己正在娘的怀中吃奶吧,可是,谁又知道呢。
而商震经历了一整天的期待后,天一黑他便打座、入定、出定、睡觉,而这回他又能梦到什么呢?
他所期待的九香今夜又会入梦来吗?他和九香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使得他竟会如此的刻骨铭心,今世犹能以梦忆之?
山风依旧在大山外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呼啸着。
而那风灌入那大大小小的孔洞又在大山内只怕山神爷也搞不清路数的通道中穿行着。
有的声音尖利如魔鬼有的声音幽咽如哭泣这都是这里的常态了。
可不知什么时候那声音却发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变化,竟然出现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起初那声音如同一个铁匠锤击铁砧,可很快那铁匠就变成了十个百个,而那敲击声就变得不可计数起来。
在这敲击声中,小奶猫突然就醒了。
它以它动物的本能感觉到了不妙,它随即就发出了它们猞猁遇到胡狼时才会发出的那种“哦哦哦”的嘶哑之声。
可是它的声音与大山里愈发宏大而怪异的声音相比是那么的弱小,直接就湮没无闻了!
小奶猫愈发急促了起来。
它突然往前一蹿,黑暗之中也就象它这样的野生动物才能准确的找到在睡梦中不为声音所扰的商震。
小奶猫那已经变得尖利的牙齿在商震的手臂上一咬,那突如其来的疼痛终是让商震苏醒了过来。
黑暗之中商震愕然的睁开了双眼,他还沉浸于自己的梦中。
可是小奶猫咬他咬的是如此之痛。
那份痛楚终是把商震从梦境拉回到现实之中。
灌满商震耳朵的已不是他已习以为常的风声了。
不管风声如何变化,那声音绝不会如同铁匠抡锤,谁见过风声有叮叮当当的呢?
而这时商震便感觉有细碎的石屑打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不好!商震终是跳了起来,他本能的就要往山外跑,可却倒底没忘伸手在地上一划拉摸起了自己那把刀,然后才摸索着向山外跑去。
“轰隆隆”,这时便有巨大的声响从大山深处传来,商震感觉到了脚下在颤动,手扶着的石壁在颤动!
啥叫石壁在颤动?那就是大山在颤动!
商震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片刻之后他终是冲出了自己藏身的那个山洞。
每天早晨天光都能照进这个山洞,这山洞自然就在山体的边上。
商震之所以没进那山腹深处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那时他的脚踝伤了,他实在懒着拖着那些死胡狼往里走。
二,那大山里白天都黢黑一片,那大山里面的山洞幽深曲折岔道繁复就如同迷宫一般,他怕走深了自己就会迷失在那山腹之中!
耳边风声已变,风力已是大盛,商震知道自己已是冲出了大山。
可他却依旧不敢停留,刚刚山体摇晃绝不是错觉,不是那大山要塌吧!
所以他却依旧顺着风力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
好在这些天风停时他总是外出拾柴,就是在黑夜之中却也知道那地形的大概。
虽然说又绊了几跤商震却终是离那大山越来越远。
那山都晃了,商震纵是胆子再大也自知自己在天地间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刍狗,还是躲远点吧!
哎呀!不好!
而这时商震才想起自己光想着把那把圆月弯刀拿出来了,可是山洞中的胡狼肉自己可是一块没拿!
商震想回去取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敢,也只能顺风行去,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就在那呼啸的风声中,商震却是一直就踉踉跄跄的走到了自己曾经大战胡狼的那块大石处。
“小奶猫!”黑暗之中商震只是喊了一声就闭上了嘴巴。
他终究不是小奶猫,只喊了这一声他就知道风声太大自己喊了也是白喊,想来以小奶猫的本事应该能跟上自己的。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商震就听身后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
这一声轰隆是如此之大,就是那呼啸的风声在这一刻都已被掩住了!
黑暗之中商震目瞪口呆,他感觉到了大地的颤抖,可随即他便摸着石壁向那块大石后面绕去。
商震之选择是如此之明智,他还没完全绕过去呢就感觉有细密的石屑打到自己的后背上。
疼!
这种疼绝不亚于他头一回喝了那泉水的第一夜!
商震大骇,紧走几步终是将自己的身体掩到大石的后面。
而这时就仿佛那抡大石的几十个铁匠已经从山里出来了,天地间已是一片叮当之声。
山塌了啊!商震感叹。
那轰隆一声响应该是山塌了,山既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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