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钱塘市以后,姜小白等人也没有多停留。
就马不停蹄的又坐上了前往瓯州的火车。
后世提起瓯州,人们的第一印象可能是那句:“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然后第二印象可能是炒房团了。
当然了,这个时候瓯州人们还在做皮鞋。
在我国的改革史上,瓯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读“的地方。
这里是我国私营企业最早萌芽的地方。
在一些人士的眼中,它是“资本主义的温床”,是一颗必须被割除的毒瘤。
而在另些人的心目中,它却好像是市场经济的“麦加”,是民间力量突破旧体制的急先锋。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政策走向出现变动的时候,往往在这里可以嗅出最初的迹象。
就如同1982年的八大天王事件,八大天王事件以后,迎来了第一波的经济整肃。
在改革开放前因为交通不便和资源的匮乏非常的贫穷,平均一个人不到半亩地。
改革放开以后,深藏于瓯州人内心的强烈创业yù_wàng给释放出来了。
在瓯州,一旦发现了一种成功模式,几乎所有人都会将这种成功复制,然后做大做强。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背井离乡,外出闯荡,他们是我国最早具备了市场意识的那群人,也是第一批在商业活动中赚到钱的人。
在瓯州,出现了我国最早的贸易商人、第一批专业市场、第一个民间银行、最初的股份制企业。
在很多年里,他们像一条条搏命的鲶鱼,出现在每一个有盈利机会的领域里,他们贩运小商品、炒卖各地房产。
去晋省承包小煤矿、在秦省打地下油田、到柱洲倒卖棉花。
他们是最早的商业活动实践家、观念传播人、新产品推广者,也是最早的走私商、偷渡客、伪劣产品制造者,他们总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
总是能够奋不顾身地在第一时间捕捉住刚刚萌生出来的商业机遇。
从钱塘市上火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姜小白等人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清晨五点多的时候,才踏上了瓯州的土地。
来接姜小白等人是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中年男人,还带着一个年轻司机,开着一辆面包车,手里拎着的大哥大。
中年男人看见牟其种以后,十分的高兴,热络的和牟其种说着什么。
但是一旁的姜小白和李龙泉是一脸闷逼。
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战斗民族那边一样,反正是一句话也听不懂。
瓯州的方言算是全国各地最难懂的方言之一了,还有人说抗日的时候,有人使用瓯州方言作为密语,
之前的时候姜小白还不相信,但是现在听完眼前这个男人和牟其种打招呼,姜小白有些信了。
不过还是有些佩服牟其种,俄语也会,瓯州话也会说,其他的不说,就这语言天赋就挺好。
是真听不懂的,一句话也听不懂。
牟其种和中年男人说了一会,然后给姜小白介绍道:“这位是许知远,许老板,在瓯州也有自己的厂子,是做暖水瓶的。”
“您好,姜老板。”许知远看着姜小白笑呵呵的说道,这一次用的却是普通话。
“您好,许老板。”姜小白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打过招呼,一行人上了车,许知远这才继续说道:牟哥已经给我说过了,你们这一次来是要采购三个亿左右的货物是吧,我已经把消息给散出去了。
这两天不知道多少拐外抹角的打听消息,三个亿的采购,这么这么一大笔订单,不知道多少人眼都红了。”
许知远笑呵呵的说着,其实何止是别人,就是他都眼红啊。
虽然说不是这三个亿都采购一样商品,可是就是种类多,平均下来一个种类最少也有几百万的单子了。
这个时候几十万块钱,甚至是几万块钱的单子对于一些厂子来说都算是不小的单子了。
更何况是几百万的单子了,所以一群人就像闻到味鲨鱼一样,那是蜂拥而至啊。
其实包括他,也在想着看看牟其种和姜小白两人能不能够从自己这里走货。
那单子的种类自己也大概看了,有暖壶,自己就是做暖壶的。
但自己虽然和牟其种算是认识,也算是朋友,不过显然这一次不是牟其种一个人说了算的。
所以还要看姜小白的心思。
“我已经安排好地方了,一会你们先到宾馆吃过饭以后休息,中午我安排了接风宴,同时也会有其他厂子的负责人过来参加。”
许知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姜小白和牟其种两人的脸色有些疲惫的样子。
又尝试着提议道:“要不然把这个接风宴安排到晚上,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又坐火车又坐飞机的,这一路上过来也……”
许知远话没有说完,就让姜小白打断了。
“休息就不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足够了,我们还是希望尽快把事情办完的。”
“对。”
牟其种也点点头,还是那句话,这一次的时间紧张,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耽误。
姜小白都出差二十多天,小一个月了,回国以后都没有回家去看看,只是在京城办完事就直奔瓯州过来了。
“好的,那就按照原计划进行。”许知远点头道。
很快车子就到了宾馆门口,随便吃了一口早点,姜小白几人就抓紧时间休息了。
至于宾馆的卫生环境之类的,都是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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