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lún_gōng主看见农妇们挑来水和食物之后,田间劳作的农人和孩子们就纷纷放下活计,一个个叫喊欢呼着开始饮水、进食。
“这天还没黑呢,他们怎么就开始进食了?”月lún_gōng主是好奇,此时距离天黑尚早,按理说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间。
苏扬说:“普通平民百姓家一天大多只吃两顿饭,天还没亮就起床干活,到了日上三竿回家吃早饭,吃早饭之后再外出干活,下午天黑之前都要回家把晚饭吃了,要不然天黑了既要煮饭,又要沐浴洗刷,很耗灯油的,到了夏天天气既炎热,还有许多蚊虫叮咬,日子不好过的!他们现在吃了晚饭,再干一会儿活,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回家去沐浴洗刷,若无其他事情就入睡了!”
“哦,原来如此!”月lún_gōng主点点头,“那他们吃的什么?就是稷吗?”
秦大石抬手用马鞭指着田间的农人:“稷是官家公人们的说法,其实咱们这儿老百姓一般把它叫粟米,公主您别看他们种的是粟米,但并不是每户人家都可以每天都吃粟米的,家中田亩多的,又有手艺做一些副业的,可以经常吃粟米,偶尔还能吃一些麦面,倘若家中田亩少,或无田产,人口又多,且没有手艺和劳力做其他副业挣钱,吃粟米的时候都很少,一般平常都是吃麦麸、野菜!”
月lún_gōng主很震惊:“这······麦麸能吃?他们既然种了麦子和粟米,为何不吃麦面和粟米?”
众人都笑了,心里却也都有些苦涩。
苏扬叹道:“我们唐人有一句话,叫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意思是说一个王朝无论是兴盛还是衰败腐朽,百姓们都是最苦的!农人是农籍,是不能随便去外地的,大部分家庭的收入全靠田里那些粮食,每年都要向官府朝廷上缴赋税,交了赋税之后,粮食已经所剩不多,要知道人除了吃喝之外,还要需要其他生活用品,这些都需要钱财购买,所以只能把粮食卖了换钱,再去购买其他生活用品,除去必要的开支之外,家中粮食已经所剩无几!”
苏扬的话虽然说得语气平淡,但却让气氛很沉闷。
对于老百姓而言,王朝的兴与衰的区别只在于:一个能让他们不用担心战乱和流离失所,勉强糊口,有希望活下去;另一个是让他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秦大石打破沉闷:“前面二十里外是大来谷,过了大来谷之后不远处有一个驿站叫忘川驿,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正好可以赶到忘川驿过夜”。
众人快马加鞭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忘川驿。
没过多久,众人看着前面出现了一条山峦,中间一条峡谷把山峦分成两半,等跑到峡谷入口处,跑在最前头的霍撼山放慢了速度。
霍撼山是经验丰富的斥候,在这种地势险要之处本能的警惕起来。
苏扬见状也勒马改跑为走,其他人也跟着减速慢行。
这大来谷的长度还不算短,众人骑马在谷中穿行了一里多路都没有出谷。
彭九斤有些不耐烦了,叫嚷:“死人脸,你太紧张了吧,这光天化日之下哪有贼人敢打劫行凶?你要是怕死就留在后面,让我在前面开路!”
霍撼山勒马停下,举起手中的长矛向前方指了指。
彭九斤冷哼一声:“走就走,看好了!”说着打马加速飞奔向前,很快越过了霍撼山。
其余众人都看着苏扬,苏扬无奈,“走吧,跟上他!”
总不能让彭九斤一个跑前头去,若是真有事,救援都来不及。
众人跟着苏扬打马飞奔很快就追上了彭九斤,就在这时,彭九斤身下的战马突然发出一声嘶叫,一头向前栽倒下去,彭九斤也从马背上被甩向前方。
“律——”苏扬立即勒马,由于速度太快,战马立起身体都还向前滑行了一米多才停下来,其他人见状纷纷减速骤停,总算是没有撞上拦在路上的绊马索。
“隐蔽!”苏扬大叫一声,立即打马想山壁跑去。
话音刚落,从两侧山崖上射来许多箭矢,又有不少大小石块砸下来。
“快跑!”苏扬大吼一声,立即打马向月lún_gōng主跑过来,把她提过来放在自己身前,手中长槊不停的挥舞,向他射来的箭矢和石块被纷纷磕飞出去。
其他人也被突如其来的伏击打得抱头鼠窜。
秦大石、耿长生、彭九斤和霍撼山这些人都是身手不错的,命也大,要不然他们也可能在全军覆没的战场上爬出死人堆,在遭受突然的伏击之后,他们迅速反应并寻找掩体躲避。
峡谷内原本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在山崖上落下大量的石块之后,有一些大石头随着惯性速度滚到了山壁之下,苏扬迅速从马背上跳下来拉着月lún_gōng主躲在了一颗大石头背后,其他人也很快各自找到了掩体躲藏。
“叮叮叮”箭矢不停的射在各了躲藏的掩体上和山崖壁上,大量的碎石还在不停的从山崖上抛下来。
秦大石被碎石砸在了头顶,疼得他躲在一颗大石头背后龇牙咧嘴,耿长生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头顶顺着脸颊流下,他伸手一摸:“流血了!”
“通你先人的,真的有人在这里打家劫舍啊!龟儿子们,有种下来,看老子不弄死你们!”彭九斤的身手还算敏捷,从马背上摔下来及时卸去了力道,只有手掌擦破了一点皮,此时他蜷缩在被射死的战马尸体下破口大骂。
苏扬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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