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错综复杂,不过淑妃有幸尽数忘却,又得源帝真心相待一生。纵然命苦,这些年也得了世人的尊重。虞昭不好发表何评价,只道:“不想陛下当年也是个性情中人,一路走来,恐怕也是艰难。”声音又低了些:“殿下他日若迷途知返,便也将我忘干净可好?”
“怎么老是说傻话?”楚子凯轻敲她头,笑道:“你长在我心里一般,除非死了,如何能忘?”
忘不了就要恨了。这话虞昭只在心里说出,身子一转,搂住楚子凯,因为害怕他看见眼中泪水。
从来不曾见过虞昭这么主动,楚子凯自然也察觉到异常了,回搂住她问道:“昭昭,到底怎么了,你今日很不一样。”
虽然心中欢喜,但楚子凯最怕虞昭瞒着什么事独自承受,若自己不知情,若有危险,怎能及时护住她?
平复了情绪,虞昭将声音放寻常,往他怀中蹭了蹭。“无事,我只是想殿下了。”
这话说假也真,这些日子,虞昭总做出一副抗拒的样子,表面装成什么样都行,与心背道而驰的痛苦丝毫不减。
心上人近在眼前,却要拒之千里之外,还曾咬牙将他推给别人,这感觉比相隔山海痛苦在窗边等着。也记挂着虞昭身上的伤痕,楚子凯到处托人去寻各种去疤的药霜,这日,带了一个箱子来,打开给虞昭看。“都是上好的,西番的药霜哪有大楚的好,以后不许接别人送的。”
显然还在意着耶格岐,虞昭点头应付着,拿起那些瓶瓶罐罐,打开一看,大大小小精致的瓶子,里面的药霜却如他所说,淡淡香气,涂在肤上不腻不油,很是清爽。虞昭问他:“殿下身上也有伤痕,为何不理会?”
楚子凯正撩起她的袖子,专心致志,将药轻轻涂抹在那伤痕上。随口答道:“我是男儿家,不惧这些。你既然在意,我便不想在你身上留一点伤痕,但都记在心上,以后再也不会让旁人有机会伤你。”
那药当真是极好,那样深的伤痕,不过十余天,便成了淡淡一片。
只是背上的,虞昭说什么也不让楚子凯碰,晚上拜托着卓姚给自己涂上,也渐渐淡化消逝。
伤好了,事情可不会作罢,连日来虞昭伤神过度,余不出多余空闲去料理虞瑶,只拜托楚子凯盯着状况。知道她肚子里揣了个不知张姓李姓的孩子,保证着她最后几月的锦衣玉食。
囚了虞瑶一月,沈妃念着旧情,亲临二皇子府去看她,楚子睿和正妃早早在堂中侯着,沈妃一进门,二皇子妃欲行礼,膝盖还没着地就被她扇了一巴掌:“本宫当日真是瞎了眼了,为子睿选了你这个废物做正妃,不仅不能约束治理好他的后园,还不如刘妃那个贱根媳妇儿讨陛下欢心!”
纵然委屈满心,这些年已经习惯如此,二皇子妃跪下不敢说话,楚子睿厌烦的招招手:“滚下去,别在这碍母妃的眼。”
应声退下,恰巧奶娘带着楚子睿的长子沐哥儿过来,二皇子妃连忙接过抱着。沈妃立刻换成一副慈祥的面孔:“快将本宫孙儿抱过来本宫瞧瞧,许久不见,好似又长大了不少。”
不敢耽搁,二皇子妃连忙递给她,在一旁默默站着。沈妃逗着沐哥儿,笑得慈眉善目:“小心肝儿,想祖母没有啊?”
沐哥一双大眼睛瞧着,不说话,外边来了御前的人,楚子睿连忙请了进来问何事,那人答:“回二殿下,陛下今日带着五殿下游春明园,让皇孙们也去呢,四皇子妃带着草哥儿和树哥儿已经过去了。”
沈妃听了,应下,谴了他退出去候着,向楚子睿嘲讽道:“瞧瞧,大着个肚子还不忘献殷勤呢,你这个正妃怎就学不到半分。”
每每沈妃来了,就要挑二皇子妃的刺儿,连带着楚子睿也要被训斥,导致楚子睿对她越发厌烦,不好气道:“还不快带着儿子过去,杵在这让父皇等你吗?”
声音大得让二皇子妃一抖,连忙接过沐哥出了门,上了去宫里的马车。车中只剩自己和沐哥儿,憋了许久的泪才流出,沐哥儿口齿不清安慰道:“母亲不哭……”
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二皇子妃将眼泪擦干:“好,母亲不哭,母亲有沐儿就开心。”
车至宫门,立刻有宫人来扶着下车,恰巧四皇子府的马车来了,却见是楚子扬先下车,又转身小心翼翼扶着虞珠下来,两个双生子儿子调皮极了,一个要楚子扬背一个要楚子扬抱,楚子扬无奈,只得背着一个抱着一个,嘴上喊着走不动道了,其乐融融欢笑声一片。
虞珠不经意瞥间这边看着的二皇子妃母子,连忙转头对楚子扬道:“殿下回去吧,妾身带着草儿树儿进去就好。”
楚子睿问道:“你一个人行吗?”
虞珠答道:“不妨事,宸娘娘在呢。”
又嘱咐了两句,楚子扬才上车告辞,虞珠带着自家儿子过来和二皇子妃打招呼:“二嫂好,一起进去吧。”
几个小孩子立刻结伴往里走,二皇子妃看着虞珠微微隆起的小腹,羡慕道:“你可真有福气,这个孩子过几月也该出来了,看这肚子圆圆的,恐能得个女儿。”
闻言,虞珠面露感激笑答:“那借二嫂金口,我正想要个女儿呢。”
两人跟在后边,看着前面几个蹦蹦跳跳的孩子,讨论着些育儿琐事。二皇子妃逐渐忘了先前的不愉快,笑得开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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