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天子令,立刻放下武器俯首,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响起,再一看那伸出的手腕上带着的镯子。楚子凯又惊喜又心疼,直接从瞭望塔上跳下,飞奔去迎上。
终于到了啊,终于见到他了。虞昭望着朝自己奔过来的身影,连日的疲惫终于可以放下。手上一松,也不顾还在马上,身子控制不住软下,直直摔了下去。却并没落在地上,被楚子凯稳稳接住。
有他总是让人觉得安心的……这是虞昭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想法,后安心的闭上眼,再没力气回应楚子凯的呼唤。
众将闻声出来,文渊上前取下马上的阵图与密函,当即挥舞着大喊:“将士们,陛下以做好万全准备,且打起十二分精神,誓死随太子殿下作战!”
军心大振,所有人都在欢呼着,楚子凯一心只有怀中的人,把她抱入营帐后嘱咐军医小心医治。方才出来与各将商议调军破阵之法。
那阵图将后方敌军走向分布画得清楚,密函又明确指示后日便是主军与援军汇合一战。所有情况跟楚子凯暗揣测得八九不离十,现在发号施令,便不会有反对的声音了。全军上下一心,整顿着为后日大战韬光养晦。
事情一结束,楚子凯连忙回了营帐。军医不敢擅自取下虞昭的面具,故只略微查看了一下脉搏:“禀太子殿下,应是中暑后受寒所致,臣已经为她施针,再开几副汤药,应该无大碍。”
楚子凯点头,催促着他下去开药,文渊又在外面求见,楚子凯应允后他进来问道:“太子殿下,这不是臣妹妹吧?”
楚子凯摇头。“不是,小心掩护着。”看出他眼中的担忧,文渊识趣的应下,退了出去。
不知是心疼还是欣喜,楚子凯手控制不住轻颤。将虞昭的面具取下。这些天朝思暮想的人,面色苍白躺在面前,看得楚子凯说不出来的心疼。小心翼翼拧干丝巾帮她擦着染了黄沙的手和脸。
外面众将整军的声音带着许久不见的喜悦和兴奋,楚子凯却高兴不起来,握着虞昭微凉的手,看着她彻夜都不舍得闭眼。
翌日,楚子凯去巡视众军整装情况,虞昭偏偏在这时候醒来。连日来行路的疲惫,经历了这样一场深睡,化为满身酸疼。起身环顾四周,大概猜得出这是楚子凯的营帐,不知外面情况,不敢轻易出去。只将挂在墙上的面具拿起,又准备戴上,却听有人脚步匆匆往这边来。转身刚好与进来的楚子凯四目相对。
见她醒了,楚子凯抑制不住激动,一个箭步上去将她抱着转了一圈。后就紧紧搂着不放手,心疼得不知该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喊着她的名字。
虞昭也不说话,任由他拥着,连日思恋与担忧化成泪珠滚下。默不作声感受着这怀抱的温暖,逐渐驱散着心头所有的严寒。
相拥良久,楚子凯终于语无伦次开口:“那沙漠如此凶险,你胆子也太大了些……”
虞昭将头埋在他怀里:“我不怕,文罗探阵形受了重伤,那唯一能出入信函口只有女子能通过,唯一能完全信任的,就只有我自己了。”好似很庆幸一般,喜极而泣:“还好赶上了。”
好似倾诉一般的声音,听得楚子凯心软成一团,抵着她额头承诺道:“以后我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一身战甲,锋芒未收,楚子凯此刻语气和眼神却无比温柔,小心翼翼将眼前人呵护在怀抱中。
重逢的温存难得,但在这沙场之上不宜过久。明日便要行军了,虞昭心下盘算着今日入了草场所想,问他:“齐行的大军在何方?”
楚子凯答道:“西方,明日启程急行军,他追不上我们。”
或许有更保险的方法,虞昭问道:“这个时节,草场上的风是从东吹往西方的吧?”
此话一出,楚子凯便知她脑袋里又有了主意,连忙竖起耳朵听着。虞昭把面具带上,悄悄从营帐侧方出去,楚子凯紧随其后。只见她环顾了这草场四周,又感受着风确实是预测的方向没错,转头对楚子凯道:“不如再送他一把火。”
这草场上的野草密布,一点火星不受控制便可蔓延成火海。此刻风是往齐行所在的方向吹的,一把火过去,必能有效阻拦他行军的脚步,待两军汇合将后方敌军消灭干净后,齐行的兵力对于大楚来说不足为惧,不出意外,立刻也能清除。且焚夏以游牧为生,大片草原被烧毁,今年生计恐怕艰难,不说别的,投入到战事上的钱财物资也会大大减少。
楚子凯朝西方望过去,在心中大概算好了时间,将虞昭拉回帐里,轻吻了她的额心:“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转头出去吩咐人在军营西方布置火油,待所有将士整装待发之时,楚子凯下令行军的同时,点燃了熊熊大火。黑压压的大军迎着风往东行,明晃晃的大火顺着风往西迅速蔓延。
一切有如天助,虞昭的马车在楚子凯与文渊身后,掀开车帘看远处那条愈燃愈旺的火线。心里痛快,又想到耶格岐,心忧他到底逃脱了没有,暗自决定等此大战后着楚子凯去打听一下。
与敌军狭路相逢,楚子凯就着阵图指挥得当,控制住了局面,待位于边城的援军轻易突破楚子殷的防线到达时,两军配合默契,一举剿灭了焚夏所精心布局的包抄军。破了这阵,焚夏大半兵力便折损于此战,楚子殷向来狡猾,见势不对提前又领着一队人马往北逃窜了。源帝没放在心上,紧随着来战场上亲自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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