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旗帜在风雨之中嚣张地飘扬,周围的御林卫一个个肃然站立,一应仪仗用具龙纹环绕安置在主帐旁边,显得整个天子帐气派非凡。
楚子凯静坐在其中,查看着一封有一封的奏折,听冯运过来禀报耶格岐求见,冷漠出声应允。起身拟诏,几句简言落于纸上,把笔往旁边一摔,冷眼看着跟在冯运后面进来的耶格岐。
楚子凯心中是气,余不出太多的耐心,直接甩下一封诏书至耶格岐面前。
“朕已与西番国王和王后达成协议,大楚与西番两国联姻,贵国叶城南荣府和宁郡主为最佳人选,王太子谢恩后就回去,顺便把诏书带回,将朕的恩典传达于西番众民。”
耶格岐并没有伸手接,任由那诏书落在地上,垂眼瞧着,不为所动。倒是旁边的冯运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捡起仔细擦拭干净灰尘,重新递上给耶格岐,急切劝道:
“王太子快谢恩吧,陛下赐西番这样的恩典,可是别国求都求不来的。”
耶格岐依然不接,绕开冯运上前一步,与楚子凯对峙,冷声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这样的恩典,本王的未婚妻受不起。”
没有丝毫缓冲,此言瞬间点燃了燃于二人之间无形的战火,楚子凯被耶格岐对虞昭的称呼刺激道,未等耶格岐话音落下,一声巨响凌空,冲破帐中几人的耳膜。
嗡嗡余响缓过来后,再看楚子凯面前的檀木桌子,已经被拍裂,碎片四溅,那木屑如飞刀般朝耶格岐的方向刮来,好在他侧身一避,未被伤到。
没成想才碰面就有如此大的碰撞,冯运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下,恳求道:“陛下息怒……”
耶格岐却丝毫不惧,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木屑,依然上前一步,言语一如既往没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
“还请陛下收回旨意,和宁郡主乃是与在下有婚约之人,陛下无礼横刀夺爱,恐会失了西番民心。”
闻言,楚子凯不屑冷笑一声,复坐下,低头把玩着腕上的铃铛,陈述事实般告知:
“要说情意,是朕与她情投意合在先,要说婚约,不论发生过何事,朕同她在归人湖畔行了三拜是事实,就算双生林遭了天劫,我与她结缘的连理绸依然挂在枝头高高飘扬,你算何人,何以轮到你来问朕的罪?”
耶格岐平静答道:“凭我是和宁要嫁的人,凭和宁亲口说过,愿意嫁我。”说完,耶格岐眼神又带了狠意,与楚子凯对视:
“不能否认,陛下与她情意率先萌生确实是事实,那陛下可否曾扪心自问过,她对你情意那般深切,受尽委屈也要为你清扫上位之路。为何到了最后,却要想方设法离开?”
楚子凯咬牙强压怒火,声音威严答道:“朕与她的事,从来不需要无关之人来探究。”
耶格岐立刻反击:“无关之人不会是我,既然在下和她有约定在先,在下就要遵守承诺娶她为妻,绕是陛下为九五之尊,想要以威逼之法抢走我的妻子,自然就关我的事!”
剑拔弩张,耶格岐不知进退,居然敢明目张胆把虞昭称做妻子,楚子凯再不能忍,迅速站起一脚踢翻桌子,离了座位。
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楚子凯疾步上前拉着耶格岐的领子,狠狠将他甩在地上,又用了十足的力气,蓄力踢了他一脚,指着他厉声警告道:
“胆敢抢朕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国王与王后的面子上,你个杂种早已经被剐得魂飞魄散了!识相的话赶紧滚回你西番那地界!”
耶格岐被踢出十尺远,还未等有机会爬起,楚子凯骂完,不给他缓神的机会,几步上前,又要补上第二脚。
见势不妙,冯运扑上去,死命拉着楚子凯的腿,哭喊劝道:
“陛下息怒,需冷静行事,就算不顾忌任何人与事,和宁郡主还在行宫里病着呢,若大楚与西番之间,真出了何变故,您总得想想她的处境吧。”
到底是打小在楚子凯身旁侍奉的人,又得前内侍主管冯安的真传,冯运把劝说之话卡在了点子上,稍稍把楚子凯要杀人的气势收了下来。
“和宁病了?”被楚子凯那一窝心脚踢得口出鲜血,耶格岐却顾不上疼,一听此话,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对楚子凯怒目而视,质问道:“她为何病了,陛下对她做了什么?”
这关心的模样语气好不熟悉,分明先前在虞昭面前提起耶格岐时,她所做出的反应一模一样,楚子凯看在眼中,只觉得如同沙砾一般刺眼,一刻都容不得他的存在。
胸膛中翻涌的怒火又被浇了一层燃油,楚子凯厉声命令:“若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朕滚回西番,她是朕的妻,好与坏只与朕有关系,你休想再沾染她半分。”
没得到确切的回答,耶格岐不能从言语中判断虞昭是否安好,可看楚子凯这暴怒的做派,越发心忧心急,关心则乱,冷静也逐渐消失,冷讽道:
“陛下自己恐怕也明白了什么,才会如此极端强虏她来楚,你从不曾想过她的感受,知道她在你身边不会是心甘情愿,便只能以强权施压。归根结底,就算她开口说愿意跟着你回大楚,也只是屈服于恐惧之下,没半分真心可谈!”
字字诛心,楚子凯被彻底激怒,咬牙道:“她的真心从来属于朕!”
话一出口,这声音虽大,但楚子凯的内心却虚了。
说实话,自那场变故后,经历了重重打击与挫败,楚子凯的心境变得彻底,对于和虞昭之间的感情,从原先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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