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谢谢小姐!”
有钱底气足了,藕花喜笑颜开,摸了摸手串上珍贵非凡的宝石,把先前众人的嘱咐全都抛之脑后,将这些日子百善寺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夫人进寺第二天,做了斋饭,准备同姑子们一起,给孤苦伶仃的乞丐们发放。不想刚做好,转头那一屉馒头就不见了,出去寻,寻见一个小孩,脏兮兮的,衣兜里揣着一大包,吃得跟只小狼似的。问他话也不答,大伙儿都以为这孩子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夫人瞧着她可怜,带到屋子里给他做了饭吃。”
听到此处,虞昭心下了然,问道:“那孩子是那位纺纱庄老板的?”
“小姐,你原来知道啊?”
见虞昭准确猜中那孩子的身份,藕花惊奇得眼睛瞪大,第一波惊讶还未过去,却又听虞昭道:“所以那老板是个有孩子的,你们和祖母就是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丝毫不差,藕花点点头。“小姐都知道了,那就算不得我告知的。”又将手腕一护,神情如小狗护食一般认真,一本正经道:“不过到我手里的东西,无论是谁,就别指望我还回去!”
“财迷!”虞昭边说边伸手,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头,又笑道:“拿了东西就要办事,所有事情都要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见她没有收回东西的意思,藕花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将这些天的事交代个干净。
原那纺纱庄的老板名唤闻晟,与原配育有一女二子,原配夫人生小儿子时,不幸难产逝世,后无再娶之意。
余下的那个孩子自出世没见过母亲,性子孤僻,趁闻晟外出采办的时候,其余世家小孩对其奚落调笑,那孩子与他们打了一架,被长姐责骂后跑出了庄子。
一跑跑到城郊的寺庙,偷偷从狗洞里钻进去,在林子藏着歇下,好强不愿回去,风餐露宿了好几天,那日实在受不住饿,偷了馒头,才被虞陆发现了。
闻晟焦急万分中得了消息,这才匆匆寻过来,给虞陆赔了罪,想带着那孩子离开。
不想那孩子倔强得很,如同赖上虞陆一般,死命抱着门槛不走,哭闹得厉害。
一来二去,几番周旋下来,竟让闻晟和虞陆这两个三四十的孤家寡人对上了眼。
此后几日,闻晟便总带着小儿子,现身在百善寺,亲自送谢礼送了好几次。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稍有点心眼的人都看出他对虞陆有意。
虞陆本人自然也有所察觉,自觉如此不合礼数,那日清晨,便借口上山拜神还愿想躲一躲。
不想当日露水未干,虞昭不慎滑倒,掉入树丛之中,莲叶藕花将她扶起后,查看伤处,好长一个口子,正要去叫人,闻晟就赶着来了。
情急之下,闻晟没想那么多,连忙脱了虞陆的鞋袜给她的伤处包扎。
西番不同于大楚,此举在此地不算失礼,可在大楚,女子的双足向来只能是丈夫可见,虞陆从小又是受中原礼数管制,自觉羞愤,连忙吩咐莲叶藕花将自己背了回去,后紧闭大门,再不愿见他。
而闻晟,了解了情况,自知失礼,就在门口等着赔罪,恰巧就与匆匆赶来的南荣夫人碰了面,这才知晓虞陆原是南荣府的敏红儿大小姐。
知母莫若女,南荣夫人自然看出虞陆对那闻晟也是稍稍动了心的,派人四处打听,得知他确实是个老实憨厚之人,便有心撮合,想成了这缘。
摸清了事情来龙去脉,虞昭心中思量,有孩子不算什么,若能让虞陆得一良人常伴,快快乐乐度过余生,也不算坏事。不过闻晟算不算得上良人,还有待考量。
思绪间,就见一侍女进来,递上个帖子。“小姐,今年名姝节,是由邻城闻家大小姐闻莞操办,这头一份帖子,就送到咱们南荣府来了。”
虞昭接过打开。“谢闻小姐如此用心,应下吧……”
叶城周边小城林立,每一座城池,都装着千万户人家,其中总有一户最有名望的氏族脱颖而出,引领着城中百姓对外交涉,保持着各城贸易来往的秩序。
即是各方面都要对外交涉,当然就不止谈生意。用作人情来往的宴会,亦是数不胜数。
无论在何地,男子们都豪爽大气一些,只需上门招呼一声,就可结伴同行,或策马踏青,或寻欢作乐,不会觉得有何顾虑。
西番的女孩子们虽也直爽大方,基本礼仪却也不敢忘,不会动不动就跨城越界玩乐,大多只是相近几人报团玩得好。
不过一年只有一日是例外,为了让周遭各世家的女子有机会互相了解,叶城周边自古以来有个‘名姝节’的礼节。
这名姝节并不真是何节日,只不过是随意寻了个日子,让各位小姐们能聚在一起品茶谈笑,以待他日嫁作他人妇时,能有操持人情人脉的能力。
往年人人都认为,南荣府的孙小姐风吹就倒,家人把她藏得严实,不好去讨没趣儿,都默契地选择将她忽略。
今年可不一样,南荣和宁大病初愈,又得郡主之尊,名姝节第一份佳人贴,落在她手中,是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的事。
局外人却不知,巧的是,今年负责操办名姝节的人,正好是有求娶虞陆之心的闻晟的大女儿闻莞。
虞昭正欲了解闻家上下情况,所以此贴一来,欣然应下。德娘与众人都说:“这位闻大小姐,是位脂粉堆里的女英雄,年方十八,已是父亲生意上的得力助手,平日里又替父亲照顾两个弟弟,主内主外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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