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提半分大楚宸妃起兵夺权一事,虞昭问道:“王太子可知我在大楚干了何事?不怕我会牵连到西番吗?”
耶格岐果断答道:“大楚先帝都跟我说了,但我不信当年冒死救国的女子会叛国弑君,若真是你做的,也是被他们逼得无奈。”
虞昭语气平和告知:“自己拿刀的事,旁人如何能逼我。”
“那我后面的猜测也并无道理。从前我便看出来了,当今陛下,对你,很是约束。他不愿放你走,你被逼无奈,才会谋划当日之事。”
心甘情愿便算不得约束,他这话知说对了一部分,楚子凯不愿放手是真,但此方法,于虞昭来说,也是痛不欲生的。
想得心中微酸,虞昭不想继续开口说话。但还是忧心,若耶格岐将自己所在之处传出去,又会掀起没必要的风浪,于是恳请道:“从此,我便只想默默过完余生就好,劳烦王太子为我隐瞒当日诸事,我再不想挑起任何事端,连累阿祖与祖母。”
听她这话,耶格岐便知她是选择留在西番,不打算走了,心中欢喜,柔声答道:“你放心,我自然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听了保证,虞昭还是担忧,定是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才让耶格岐发现的,担忧线索流露,若不清除,会生事端。警惕问道:“不知王太子是从何处得到我的消息的。”
耶格岐温柔笑笑,缓缓走近,将手中的画展开给她看:“派出多名密探寻你未果,不想无意间得到了这画,此画上的明珠,我只看一眼,便能入心。”
虞昭探身观望。
画上提名明珠寻善图。
原是除夕那天,虞昭同南荣夫人去上香的场景,庙前人声鼎沸,白雪之中,额上带着红花印的掌上明珠格外耀眼,当真是美得一眼入心。
……
翌日,晨起天边微亮,屋中守着的侍女估摸了下时辰,轻手轻脚进屋,将床帘子拉开。
却见虞昭早就醒了,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侍女询问道:“小姐是要再躺一会儿,还是起身?”
细思了一会儿,虞昭立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扶着她的手下了床。“祖母可起了?”
那侍女答道:“夫人着人来嘱咐,她今早要出去一趟,说小姐去和公主一同用膳就是。”
自昨日宴会结束之后,虞昭一直不见南荣夫人,被告知她去百善寺还愿,也没多想。可现在一大早又不见了,心中生了疑,着急问道:“可是去百善寺?”
那侍女还没做答,就听德娘的声音从外面院子里传来。“和宁小姐起了吗?”
闻声,虞昭胡乱穿上鞋子,快步迎出去,扶在楼拦上看,见确实是她,才开口问:“德娘,祖母去百善寺为何不带我,可是我娘出了何事?”
“我的小姐啊,您当心别着了风寒!”见她衣衫单薄,德娘语气急切。慌张上了楼,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屋子里带,边走边答:“大小姐不过不小心摔了一跤,无大碍的,和宁小姐不要慌乱,你若病了,她才会心疼。”
一听果然是虞陆出了事,虞昭坐不住了,连声吩咐人更衣,准备去百善寺看她。却被德娘按下了。“小姐现在别去,乖乖待着,夫人说过,大小姐此劫因祸得福呢。”
不知这话什么意思,虞昭愣住,德娘也不解释,只笑得欢喜。神神秘秘道:“小姐只放心就是,一切有老夫人安排着,时候到了,自然会知晓的。”
见此,虞昭无奈,多次确认虞陆伤势并不严重时,这才放下心来。
几言几语将虞昭劝住了,德娘再嘱咐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留虞昭满头雾水,还在思考着她口中因祸得福之言是何意思。
又听侍女来告知,说洛枝还未起身,虞昭也无心梳洗用膳,遣了人下去,独自一人躺在榻上发神。
阳光从窗缝中照进,将虞昭思绪拉回,不由走至窗前,将窗户大开。光瞬间照满了整间屋子,窗前露台上的格桑开得明媚,随风轻扬。
西番的宅子很有特色,四处阁楼围成一个院子,下面的厅堂用于待客品茶,上方的屋子用作卧房,窗前都有一个小露台,可种些房主喜欢的花草,又不挡视线。
从楼上可望见下方宽阔场院,中央立着风水树或假山假泉,周围点缀着修剪得齐整的绿植。
最有意思的还是廊前的一颗葡萄藤,长得茂盛,阳光洒下,投下一片阴影,天然一个凉棚。
洛枝年轻时刚嫁过来时,还是个爱玩耍的小姑娘,在那片葡萄藤下扎了一个秋千,之后十几年,那秋千无人动过,蒙了厚厚的一层灰。
此刻,不仅秋千上沉积多年的尘埃没有了,旁边又多坠了一个,上面又坐了人,晃晃悠悠开心地笑着。
虞昭不愿下楼,洛枝还在睡着,院中各侍女闲适,除了荡秋千的,绣花的绣花,谈笑的谈笑。岁月静好,确实美满。
晨起时分的阳光温暖柔和,虞昭晒着,舒服得眼睛微眯,忽见门外跑进一个丫头,递给荡秋千那丫头一封信。告知:“我哥让我给你的。”后又匆忙跑走。
接信的侍女脸腾地一下红了,周围的人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都放下手中的事,瞬间围上去,打趣调笑。
这场面看得虞昭也忍不住将最嘴角微微勾起,散下的发丝被微风吹起一缕两缕,十分有美感。
忽听见楼下的笑声停了,闹成一团的人都起身,齐齐朝着一个方向俯首行礼,虞昭目光顺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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