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关达是步将,羽裳就敢上阵对决;如果李蓉蓉伤势痊愈,就可以施展蛇行狸翻之术去削关达的马腿。二女自从知道彼此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是杨广之后,关系好的如同蜜里调油,搁在后世就得被人看成拉拉。
她们两个都认为李智云不足以战胜立马横刀的关达,尤其是见过关达刀法的李蓉蓉就更是这样认为,只是没法替李智云出战就很难受。
李智云却摇头笑道:“你们这是想哪去了?不就是一个关达么?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加上个赵霞也算不得什么,看我手到擒来就是了。”
众将闻言立时一阵骚动,均想:你就吹吧,既然你这么厉害,还跟我们废话什么?你倒是上啊!
却见李智云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其实我那样问你们,是因为我觉得现在上去单挑没啥意思,就算我拿下敌将,对这场战役的胜负也没有帮助。”
没啥意思?啥叫没啥意思?众将一脸懵逼,罗成就忍不住说道:“怎么没帮助了?单挑最是鼓舞士气,赢上一场比擂多少鼓都强。”
李智云道:“我知道单挑能鼓舞士气,可是现在却还不到鼓舞士气的时候,你们想啊,我打赢了关达和赵霞,红海就会把瓦口关拱手先让么?不会吧?”
李智云的想法别人都猜不透,但是这句话说得却很在理,即使他杀死关达赵霞,瓦口关也还是在突厥人的手上,要想夺回就只能通过攻坚战来实现。
归根结底,这场战役的性质不是野战或遭遇战,不存在树倒猢狲散的可能,杀了敌方主将再来一波掩杀就算完事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更何况关达和赵霞这两员将领并不是敌人的主心骨,即使杀了他们振奋了士气也没啥卵用。
李智云没再多解释,既然众将都希望看见一场单挑获胜,那就给他们看看好了,就算是为了给他们增加一些底气。说罢一提手中缰绳出了阵列,回头道:“老婆,把你的判官笔借我一支,张公瑾,给我找一条绊马索来。”
众人闻言更加懵逼,他借判官笔干嘛?或许在步战中能使判官笔跟大刀这种长兵器斗上一斗,他一寸长一寸强,你一寸短一寸险,可是在马上作战你怎么使判官笔?这根本够不着啊。
还有拿绊马索是什么意思?绊马么?可使用绊马索是两个人合使的,你一个人怎么用?
然而李智云既然这么说了,旁人就得照办,谁让他是羽裳的老公呢?谁让他是军中主帅呢?
羽裳拿出一支判官笔来递给了丈夫,张公瑾也找来了一条牛筋绊马索交给了李智云,只见李智云将绊马索的一端从判官笔尾端的圆环里穿了过去,又打了个死结,竟是把绊马索拴在了判官笔上,而后一夹胯下马肚子,那战马便即驰向阵前。
“擂鼓!”罗成在后面发出号令。主帅亲自下场,擂鼓助威是必须的,而且他是军中第二号人物,见机行事击鼓鸣金的权力必然落在他的身上。
鼓声震天之中,李智云驰到场中,与关达间隔五丈停马,说道:“你就是关达?”
关达看见对方出战的不是罗成已经不免奇怪,待到近前一说话却是个小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是关某,你这小娃娃是谁家的孩子?跑到战场上来干什么?速速退去,让罗成上来。”
关达这段话里没什么戾气,并不像某些武将那样见谁都出口成脏,李智云心里生出一丝好感,说道:“我是谁家的孩子并不重要,只要能打败你就行了,只不过开打之前,我很想问你一句话。”
关达却没有接着往下唠的意思,沉着脸道:“关某无暇与你这小娃娃啰嗦,速速退去,关某怎能欺负一个孩子?”
李智云笑了,心说你不接茬我也得说,“我听人家说你是关公的后代,关公可是万众敬仰的汉寿亭侯,如今你替胡人卖命反过来祸害汉人,不觉得给你祖宗丢脸么?”
这句话正说中关达的痛处,本来就如同重枣的脸更红了,红的发黑。他本来不知道武奎要投靠突厥,只因在武奎帐下听令多年、武奎又待他不薄,在武罗火并之时就保着武家离开了北平城。
出了北平城后武奎只说要去瓦口关避避风头,到了瓦口关又与守官将领说他此行是去巡视疆界状况,防备突厥偷袭,瓦口关守将比他这个幽州刺史低了好几级,当然不敢阻拦,当即隆重款待、宴后开城放行。
谁知武奎在瓦口关逗留之时暗中派出一些死士潜伏起来,出了瓦口关就投靠了突厥,而且立即率领突厥大军反攻瓦口关。瓦口关只有两千守军,被他这么里应外合的一打,只守了不到半天就被攻陷了。
这一役非但瓦口关的两千守军集体殉国,就是武奎手下的两千残部也死在了攻城战中,如今就只剩下他和赵霞两人与武奎一家混在突厥大军之中,手里没了兵,突厥大都督红海便不像最初那样恭敬,已经不拿武奎当回事了。
若不是还有他和赵霞这两个能征惯战的武将可以利用,估计红海杀了武奎的心思都有,那些突厥将领可是对武奎武亮的老婆垂涎欲滴呢。
莫名其妙地当了汉奸,关达心里本来就很不好受,那还架得住李智云这么一说,当即老羞成怒:“关某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娃娃来指手画脚,你若是不走就别走了,待会儿休怪关某刀下无情!亮你的兵器吧!”
说罢扬了扬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意在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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