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安又是一作揖,转向两位夫子。这时候,外头突然有人喊了声:“院长来了!”
这一喊,陈夫子和关夫子立刻转身就往外走,课室里的学生们也都站了起来,庄伯给了邵云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忙寻找院长的身影。关夫子班的学生在这声之后纷纷从课室里走了出来。邵云安也出了课室。
第15章
不一会儿,邵云安就看到一位头发花白,面目慈善的老者与一位英姿挺拔,面容清俊,气质不凡的年轻人一起走了过来。紧挨着,就见陈夫子和关夫子快速上前两步,行礼:“大人,院长。”
大人?邵云安先看了看老者,然后就转向了那位年轻人。不会是这里的县太爷吧?两位夫子这么一喊,周围议论纷纷的学子们也赶紧摆正了姿态,陈夫子班的学生们也都匆忙走出来,齐声喊:“院长。”
看来学生们是不认识这位大人的。邵云安心里有了计较,上前一步落在两位夫子身后,喊:“院长大人。”
老者微微蹙眉:“两位先生可否解释一下?怎么都聚集于此?现在还没到下学的时候,连县令大人都惊动了。”说着,他就看向了邵云安,带着审视。
学生们一听,赶忙齐声喊:“大人!”
那位年轻人道:“不必多礼。发生了何事?县学乃学子们读书备考之地。可是有人来闹事?”说罢,他也看向了邵云安。
邵云安没啃声,这里不是啊的主场,可不能总喧宾夺主,待会儿有他夺主的时候。果不其然,陈夫子先开口了,指了下邵云安说:“大人、院长,此人说有件家务事要县学的夫子来评断。那件家务事的当事人就在我的课室。”
年轻人挑眉,严厉地说:“这家务事怎找到县学的夫子这儿来了?你报上名来,你的宗族是哪家哪族?”
邵云安上前一步站在了两位夫子身边,冷静地看向那位年轻人,行礼:“县令大人,我之所以来县学,其一,是整件事中最重要的一人就是县学的学生,那人并不认识我,故而我姓甚名谁先暂不提,以免我无法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其二,我先前也与两位夫子说了,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家族亦有偏心人,若非我无处伸冤,又岂能来找最讲道理的夫子评理。我自知此行鲁莽,但既然大人您在此,院长也在此,那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来定我的罪。”
面对县令,邵云安没有用贱称“草民”,而是自称“我”,他是在赌。赌这位年轻的县令是个讲理的人,也赌这位年轻的县令能被他的话勾起好奇。
只见这位县令打量了邵云安一番,接着与院长对视一眼,然后说:“宗族是否有偏心人,本官不予多评,不过你这句‘清官难断家务事’倒是有些道理。看你也非无知之徒,本官给你这个机会。若确实如你所言,需由夫子评断,本官免你擅闯县学之罪;若你夸大其词,胡搅蛮缠,那就不要怪本官治你的罪了。”
“谢大人。”邵云安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县令和院长直接坐在了院内的石头旁,县令大人让两位夫子也坐。两位夫子恭敬地坐下。学生们见状非常自觉地站好,一点回课室的意思都没有。这些学生里,还不知道事情会朝着怎样的状况发展的王松枝也凑热闹地站在其中。两个班,县学二十三名学子全部到场。邵云安前面是四位坐着的人,后面是一群看热闹的学生,他的周围一圈空空无人。
这种情况下,邵云安依然面不改色,这比论文答辩时的场面弱多了。他转向陈、关两位夫子:“两位夫子,晚辈想问,何为夫子,何为师?”
嗯?不是要说那件家务事吗?怎么问这个了?两位夫子莫名地看向邵云安,县令与院长也略微沉了脸。邵云安却是一副等回答的模样。
陈夫子看了关夫子一眼,关夫子开口:“师当然是传授学识,教导学生,为朝廷选拔人才。”
邵云安却摇摇头,道:“晚辈认为,师乃‘传道’、‘授业’、‘解惑’也。传道,传授、教导礼义廉耻等道德之念,所谓先成人,后成才,传道乃成才之先决。授业,乃授以学业,授以祖先传承下来的各项技能、学识,此乃成才之必经之路。解惑,则为开解学生只困顿、迷茫,使之不走弯路、错路、歧路。至于为朝廷选拔人才,不过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而已。不知晚辈这样理解可有偏颇。”
他第一句话说完,在场的人神色就变了,尤其是县令大人、院长和两位夫子。等到他说完,院长第一个喃喃:“传道、授业、解惑……方为师……”他猛一拍手,“正解!正解!”
围观的学子们也纷纷惊讶不已,这句话就是夫子都没有教导过他们,这泥腿子是从哪里听来的?!
县令大人脸上的惊讶不加掩饰,这岂会是一个农家子能说出的话?他张口就问:“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邵云安坦然(不要脸)地说:“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的。”
“你自己想的?!”四周惊呼。
“是我自己想的。”某人脸不红耳不赤。
县学门口,王石井、王杏和孙二江焦急地等着,王石井几次想闯进去都被人拦了出来,对方直接说再闯就送他去见官。王杏和孙二江拼了命地拽着王石井,不让他再进去。就在三人焦急等着邵云安出来时,王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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