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王觉得我这个儿子,令你蒙羞,那就当没有我吧。”
叶南归望着火盆良久,冲着父王磕了三个头:“从此以后,我和你再无任何关系。
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与你,与纳兰王族无关。”
“大言不惭。
要不是家里锦衣玉食供着你,你能在这和我说这种混账话?
你有本事现在滚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饿死街头!”
西漠王被他这大胆的言辞惹怒了。
作为一家之主,从来说一不二,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叶南归滚了。
他临走之下脱下了华服和首饰,只穿着一件很久以前母亲给他买的破旧的单衣,什么也没有带。
从此再也没有回西漠。
这些,他不想提。
“十岁傻点倒也说得过去,你继续。”
风轻歌嘲笑了一声,继续喝了一口酒。
叶南归:……我真的太难了吧?
救他的人喂他喝了一口热汤,他才活过来。
还顺路带了他一程。
可能把他当成了小乞丐,临别之前,给了他一钱银子。
那时候他十分狼狈,摔在路边弄的脏兮兮地,和小乞丐大概也没差多少。
那辆马车的主人是个小女孩。
戴着斗篷看不清脸。
但她腰间挂着的玉佩,叶南归记下了。
多年后,他在京城街头再一次看到了这枚玉佩。
它的主人,是韩晴竹。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
叶南归将自己的图纸,全部送给了韩晴竹,帮她缔造了九州第一衣的霓裳阁。
“送?”
风轻歌瞪大了眼,“你是不是傻啊?
不收钱?”
叶南归苦笑一声,“要不是当年韩姑娘救我,也许我早就冻死路边了,自该报答。”
“后来我决定离开霓裳阁。
当时她竭力挽留我,以为我要去别的成衣铺,我为了表明自己确无此意,且当时再也不想制衣,所以当她的面发誓,从此封刀,再也不会给任何人制衣。”
风轻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你是不是漏了什么,她刚才还说你去画衣坊是为了报复她?
听你这么说,你们没仇啊?
报复什么?”
“怎么?
她对你始乱终弃?
还是劈腿被你发现了?
给你戴绿帽子了?”
风轻歌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叶南归不得不澄清,“没有。
其实就是我误会,她很欣赏我的才华……”“哈哈哈哈……”风轻歌笑的差点从假山上滚下来。
叶南归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所以,以她为知己。
偶然一次不小心听到她和掌柜的谈话才知,她对制衣的看法……并非我以为的那样。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这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说这么委婉干什么,不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看起来很欣赏你,天天把你夸的像朵花一样。
其实只是拿你当摇钱树,根本看不起制衣师,瞧不上你。”
风轻歌看破还说破,咕噜饮了一口酒,“大老爷们讲个故事还别别扭扭,怎么?
对她余情未了吗?”
叶南归赶紧摇头,“没有!”
“反正你肯定暗恋她,不然这世上瞧不上你的人多了去了,她是有多金贵,能让你封刀。”
风轻歌反问。
叶南归一怔。
他确实对玉佩的主人,念念不忘多年。
在与韩晴竹重逢之前,就已经萦绕于心。
旁人的眼光,他早已不在意。
但心上人的鄙夷,将他引以为傲的东西,踩的一文不值……人若不是心灰意冷,绝望到了极点,怎么会割舍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从此封刀,再也不碰。
在他无家可归之时,是韩晴竹拉了他一把。
后来两人一起创立了霓裳阁,他视韩晴竹为知音,同路人。
这和韩晴竹喜不喜欢他没关系。
仅仅是对他的认可,对制衣的尊重和理解,就已经够了。
纵天下人不知我,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所以当他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才会心灰意冷……“大小姐近日和叶公子出双入对,老爷已经找小人打听,大小姐是否相中了叶公子?
老爷说叶公子虽然出自王族,但他却是纳兰家不认可的,您若是选婿,可得慎重……”“转告爹爹,他想多了。
我是不可能嫁给叶南归的,一个手艺人,我们韩家能丢得起这个人?”
“大小姐说的是。”
“除非他能继承西漠王爵,否则,他一个手艺人能配得上本小姐吗?
西漠王那么多儿子,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做衣衫的,这般上不得台面的贱业,纳兰王族哪丢得起这个脸。”
贱?
又是这个字。
……叶南归真的不想再和商人打交道了。
夜染衣例外。
她知道他的抱负和理想,给他施展才华的地方。
她说没有他,是衣道的巨大损失。
但他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并不轻信了。
结果她把他刁难婉拒的黄金甲都搞来了……不惜一切,说到做到。
只为请他出山。
没错,他就是一个手艺人。
手艺人要的只有一个词,尊重。
不是对那些衣衫的吹捧,而是对制衣师这个职业的尊重,对他出身王族却选择制衣的理解。
夜染衣都给他了,所以他出山了。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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