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欧阳珊又气又怕,狠狠瞪向夜染衣。
她知道夜染衣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还真怕她敢冲上来打断她的腿……“公主别气,等咱们回京了,请陛下为您做主!”
韩晴竹赶紧劝道。
说到底,谁也不敢和夜染衣硬碰硬。
作为夜家的继承人,她就是可以横着走,谁都得让她三分。
“哼!本公主不和她一般见识,到时候看父皇怎么罚她!”
欧阳珊立即就着台阶下了,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站起来,怒道,“还不快扶本公主进去更衣!”
“是!”
婢女簇拥着欧阳珊进了船舱,韩晴竹远远看了一眼夜染衣,攥紧拳头。
她的亲哥韩宇,上个月被夜染衣砍了头。
不过她和那个废物哥哥,其实没什么感情。
只是他因罪而死,让韩家蒙羞,也让她面子上很不好看。
夜染衣丝毫不给韩家面子,也丝毫不把韩家放在眼里。
让她心底忿忿。
同为商贾之族,韩晴竹作为韩家嫡长女,自小便看账打算盘,乃是当世公认的商界奇才。
她的成名一仗就是缔造了九州第一成衣铺子——霓裳阁。
所以对于夜染衣瞧不起,又嫉妒。
瞧不起她平平无能,却能继承庞大的夜氏商行。
简直是暴殄珍物。
夜家偌大的产业,落在她的手中,迟早没落。
韩晴竹在心底做了评判,转身也走进船舱。
她自然是不敢和夜染衣对着干的,借着紫珊公主给她找点麻烦,那最好不过了。
韩家的船怕夜染衣他们再撞上来,倒退了数百米,保持着随时来得及避开的距离,这才继续前行。
顾宴从驾驶舱回到二楼阳台,哈哈大笑,“本阁的船技稳吧?”
“很稳。”
夜染衣向他竖起大拇指。
风轻歌不解问道,“刚才那个是你妹妹吗?
为什么这么针对你?”
如果她有一个财神爷姐姐,她早就供起来了。
姐姐过年一定能给好多好多压岁钱。
此事,说来话长。
韩贵妃是皇帝用来替代自己母后,而娶进宫的女人。
夜染衣对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敌意。
但韩家作为一个替代者,莫名其妙对她很不友好。
欧阳珊和她的恩怨,从小时候就埋下来了……夜染衣长话短说,言简意赅,道,“万红阁被砍的韩宇,是她表哥。”
“原来如此!”
风轻歌顿时和她同仇敌忾,“韩宇那种王八蛋,就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韩家是非不分,不是什么好东西!”
错过诸多的顾宴一脸茫然,“韩宇?”
“那是我们三人联手干的一件大事!”
风轻歌一脸自得,洋洋洒洒,“当初……”……那日之后,夜染衣一行人继续走走停停,欧阳珊没敢来找麻烦,他们一路疾行,打算赶在夜染衣前面入京告状,倒让他们走到了前头。
六月底,楼船到了京城外。
此处设有关卡,凡是入京的船,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否则不予入京。
而就在关卡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吵吵闹闹堵住了关卡。
“官爷,我们都是交过商税的,为什么还要收钱?”
一位年迈的白胡子老丈颤巍巍问道。
“这是陛下今年新政,新增关卡税。”
守着关卡的官兵手持一根藤条,一脸不耐烦,“赶紧滚,挡住后头的路了!”
“但是您这关税是不是收太多了?
我们家不过三艘货船,您就要收走两艘?
商税不过十税一,您这是不是……”“哪里来的贱民这么多废话。
要过就过,不过就滚!”
那官兵一藤条抽在了那老丈身上,瞬间将他抽翻在地。
“爷爷!”
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赶紧把老丈搀扶起来,强忍着怒气道,“那我们不过了!我们回去。
你们把船还给我们。”
几个官兵哈哈一笑,“不管你过不过,进了我们京关的东西,就没有退回去的。
赶紧走,挡道了!”
“那你这不是明抢吗?”
那妙龄女子也急了。
领头的官兵眼睛一瞪,“诽谤官差,好大的胆子!都给我抓起来,货船没收了!”
“不要了,我们货船都不要了,您放了我孙女吧。”
那老丈赶紧拉着孙女往后躲。
“哼,饶你们一命,赶紧滚。”
那领头的官兵抽了两藤条,派人去收货船。
那妙龄女子急道,“爷爷,不能给他们啊!这生丝可是抵押了家产收来的,空手回去,我们不仅倾家荡产,还要背一大笔债务,怎么还?”
“总比被抓进去好。
民不与官斗,纱纱,我们回去吧。”
老丈苦涩道。
“这世上还有王法吗?”
那妙龄女子气的眼泪直掉。
爷孙俩无可奈何,只得抱头痛哭。
“闹哄哄怎么这么慢?”
欧阳珊不满地从船舱里走出来,大发雷霆。
她自从在夜染衣那里碰了壁,这一路上脾气都十分不好。
韩晴竹都不敢惹她。
“紫珊公主驾临,你们瞎了眼吗?”
管事立即冲着官兵呵斥。
那正在接收货船的官兵哪还顾得上其他,赶紧一阵小跑上前,“小的拜见公主殿下,原来是殿下返京。
快开关,请殿下进去!”
欧阳珊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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