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沉如水,根本没想到如此板上钉钉的局面,竟然还能被翻盘……可惜了……差一点点就能抄了夜家。
只能把满腔怒火撒在吴勇身上,一脚踹在吴勇脸上,怒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吴勇被踹翻在地,却无话辩驳,只能趴在地上颓然道,“陛下,罪臣一时糊涂,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请陛下降罪!”
“吴勇,你身上禁军将领,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会对太子动手?
是受何人指使?”
皇帝脸色极其难看。
禁军将领,可是他的亲卫……自己人。
这比赫连族下手更不能忍。
吴勇连看也没看宇文舟一眼,十分果断道,“全是罪臣一时糊涂,无人指使。
罪臣死有余辜!”
说完,当场咬舌自尽。
他也不敢保证严刑拷打之下,自己会不会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拦住他!”
皇帝立即喊道。
但为时已晚……侍卫按住吴勇,他已经没了声息……“陛下,吴勇已死……”皇帝一张脸黑成了锅底,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众人看见这一幕也是惊诧莫名。
这可真是一波三折,赫连世子、公主先后被卷进来,最后竟然是吴勇下手……而随着他自尽而亡,指使他的真凶,就此断了线索。
宇文舟看着这一幕十分平静。
吴勇是他们好不容易安插进禁军的死士,平日里谨慎小心,也无人知道他和宇文族的关系。
至于吴勇手底下那些人……他们都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吴勇受何人指使。
皇帝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他不如怀疑一下韩贵妃更有作案动机。
只是可惜,废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竟然没能将赫连祁北置之死地。
这样的好棋,一共也就寥寥两人,是为了将来弑君准备的。
而今就此浪费了一个。
死一个少一个。
可惜。
这都被他逃过一劫。
“我不信,不可能!太子一定是你们害死的!”
曹羽儿一看见祁北和夜染衣就要平安脱身,顿时急了,指着两人道:“如果不是你们,你们刚才为什么要承认!”
夜染衣现在不用顶罪,大大方方笑了,“不好意思,我救夫心切,刚才都是胡编乱造。
其实我今天根本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你刚才言之凿凿……”“演戏嘛,逼真一点。”
夜染衣笑容明媚,简直能把人气死,“这种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吧?”
曹羽儿差点被噎死。
宇文舟眼神阴沉,一盘局全部崩了,但到此地步,他也不放过任何机会,故意道,“没想到赫连世子竟然是目击者,但你为什么要认罪?
而且有目击者说过看见你亲手将太子推下陷阱……”“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但在下以为,其中似乎暗藏隐情。
否则你为什么一早不澄清?
非要拖到最后,公主给你顶罪,才逼不得已辩白。”
吴勇已经认罪伏诛,但宇文舟也要用这种似是而非的借口,拖祁北下水。
纳兰永立即附和,“没错!赫连祁北的行为十分可疑!”
众人看祁北的目光也十分古怪。
别说外人,夜染衣也是满脑子困惑。
祁北明明可以澄清,为什么要认罪?
“因为没能救下太子,十分惭愧,不想活了。”
祁北面不改色道。
顾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众人都知道这种场合十分不合适大笑,一个个憋的很辛苦。
你是认真的吗?
连皇帝也惊呆了。
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
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但是我不能让公主为我顶罪,公主与此事无关,所以必须澄清真相。”
祁北继续道。
顾太傅嘴角抽搐,“世子,就算你自责难忍,但也应该将真相公之于众,否则岂不是让太子死不瞑目?”
“太傅说的对。
但刚才突然目睹太子惨死,我自觉无颜面对公主,没想那么多,只想一死略表心意。”
祁北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顿了顿又道:“诸位不理解也正常,什么时候你们的大舅子死在眼前却没救下,你们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我们明白个鬼啊!“至于那个目击者说我和太子争吵,将他推入陷阱……我若要杀太子——”祁北薄唇勾起一抹冷色,从随从手中拿起弓箭,对着远处的树木射了一箭。
嗖地一声——一片树叶,被钉在了树干上。
百步穿杨。
这箭术,并不比受人追捧的宇文舟差。
“何必用我自家的陷阱,怕大家不知道是我杀的吗?”
夜染衣眸色讶然。
咦……还骗人说不擅骑射?
这就是你的不擅长?
这一箭镇住了场中众人。
诚如祁北所说,他躲在暗处一箭杀了太子不好吗?
非要将人推自家陷阱里。
这不是坑他就是坑宋羽,宋羽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宇文舟也愕然了。
他竟然射术也这么好……自己竟然没有一处比得过他?
这打击,让他心神摇晃。
曹羽儿气道,“你有如此实力,为什么不杀了吴勇?
为什么不救太子?”
“打不过。”
祁北言简意赅,理所当然。
夜染衣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绷着一脸沉痛道,“皇嫂别生气,他已经够自责了。
刚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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