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贪腐是长期的工作,朱由校对此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而清廉,并不意味着穷得吃不上肉,养活不了一家老小。
俸禄增加了,退休的养老金制度也定下来了,对官员配备仆役马夫等的硬性规定取消了。甚至于,朱由校正在酝酿着给官员发放些补贴。
这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没有不给吃草还让你快跑的苛刻吧?
既然如此,你再贪渎,就别怪朕无情。处罚你们,名正言顺,朕也心安理得。
朱由校磨快了刀子,却还不动声色。他准备既整肃礼部,也给朝鲜使臣看看天朝皇帝的刚硬霸气。
大明要重新振作,已经不能依靠那些贪渎无能、靠读书仕进的官员。这一点,朱由校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在那些贪渎官员死不要脸地向朝鲜使臣索贿时,在京效挥汗训练的大明将士,以及在辽东、贵州英勇奋战的大明官兵,才是朱由校最为倚重的强大力量。
马蹄声如雷,隆隆作响;尘埃如烟,旧的未散而新的又起。
一排排的明军骑兵以排列紧密的横队驰骋在原野,队列中间是一杆指向前方的枪旗,而持枪旗的骑士,则左右着横队的速度和整齐。
时快时慢,在枪旗的引导下,整个横队尽量保持着紧密的距离,以及相对标直的队列。
黄得功瞪大着眼睛,站在瞭望台上,吃着满嘴的灰尘,却是眨也不眨地观察着手下官兵的训练。
被调到京营的时间并不长,两个月左右吧,他已经了解了骑兵墙战术的精髓。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以紧密整齐的队列冲向敌人,局部形成多打一,用组织和集体的力量弥补骑术的不足。
用黄得功的理解就更容易了:敌人骑术精湛,可也只有两只手。他砍一刀的同时,咱们砍他三四刀,看谁能招架得住?就算是一拼一,明军也是大赚了。
黄得功自恃骑术和武勇,可也知道明军骑兵能象他一样水平的寥寥无几。
即便如此,他也设想过骑兵墙碾压过来的场景,自己是绝对抵挡不了的。最多能左一刀右一刀拼掉两个,也就是仅此而已。
而按他的武技和实战经验,砍翻三五个建奴还是能够做到的。如果按照这个比例来算,骑兵墙正面硬撼数量相当的建奴骑兵,是只赢不输的局面。
按照大明的兵力数量,这样就很可怕了。一年,至多两年就能训练出来,百万骑兵谁能抵挡?
想到自己率领这样无坚不摧的骑兵驰骋冲杀,横扫敌人,黄得功就乐得合不拢嘴。这不就是他的梦想嘛,终于要实现了呀!
一道道骑兵墙忽快忽慢,又时而转向冲杀,熟练和整齐程度比之去年已有了惊人的进步。
“杀,杀,杀!”马五高举起了形制怪异,却已经得心应手的马刀,与所部骑兵瞠目怒吼,向着前方的草把加速冲了过去。
一把把雪亮的马刀划着弧线,在空中掠过,将一个个草把砍得碎屑飘飞,又被隆隆的马蹄践踏而过,在风中凌乱。
骑马冲杀过后,还在奔驰,前方是一溜高坡,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火光、烟尘、巨响,也只是使战马稍微停顿,在骑手的操探下,继续昂首驰奔。
这是模拟战场的情形,枪炮声齐鸣,战马不惊且受控制,才算是合格。而这种考验已经持续数月,从反应上看,战马已经基本适应。
骑兵队的速度终于减缓,在枪旗官的指引下,逐渐错落排序,变成一列纵队,沿着一条不宽的小道行进至小河旁停了下来。
马五和骑兵们都长出了一口气,对这一次的训练觉得挺顺手,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有的还说笑起来。
在河边驻足停马,马五和众骑兵跳下马来,才算彻底放松。或牵着饮马,或拴马洗去脸上的尘灰。
马五抚着马头马颈,笑得畅快,夸赞道:“乘飞,好样儿的,晚上给你多加两把料豆。”
在广宁老被马乘飞欺负,马五也没招儿,谁让马乘飞官儿大呢!
可马乘飞在广宁之战后被调走,马五在宁远呆了一段时间也被调回京师。看不见了还挺想的,正好有了战马,索性就起名叫乘飞,算是个小小的报复,也透着些想念。
乘飞打了个响鼻,自己跑到河边喝水。马五也不用牵,已是人马相熟,相处融洽。
一队一队的骑兵陆续来到,一轮训练下来,感觉更加熟练。也有不甚满意的军官,对配合不够默契或出现失误的士兵喝斥几句。
但这些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马匹饮完水后,骑兵们便骑马慢行,向营地集合。
黄得功吃饱了尘灰,却并恼怒。数月时间,他是亲眼看到手下官兵的长进,心中甚是欣慰喜悦。
“其实,用不到秋天,现在就可以拉出去跟建奴打两仗。”黄得功边向营地骑行,边对身旁的亲卫队长说道:“建奴没见过这种打法,必败无疑。”
亲兵队长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大人是与建奴面对面厮杀过的,说能打胜肯定就能赢。”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骑炮兵嘛,也应该很厉害。等到编制齐全,打建奴更轻松。”
黄得功翻着眼睛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某在宁远见识过大炮的威力,确实犀利。”
其实,黄得功等人并不确切了解骑炮兵的真实作用。
尽管这是皇帝陛下的建议,由兵部和武学落实执行。但朱由校也是一知半解,具体的完善还是要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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