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为“零”,面目丑陋的怪物,正是收容物-0本尊,它所谓的“零”,即是收容物-0中的那个零。
如果非要探究收容物-0的诞生,那么就需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世界远没有这般复杂,那是一个独立的宇宙,没有所谓的平行世界,也不存在分支世界。
那个时候的超脱者也还只是一个少年,满怀热血和正义。
没错,收容物-0正是来自于超脱者所在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出现的第二个收容物。
俗话说剧毒之物,七步之内必有相克之物,这话虽然过于绝对,但是其表达的天地致理,却是再明显不过——天地万物皆是相生相克。
收容物-0 便是如此,它的存在便是为了克制其他收容物,一个专门收容收容物的收容物。
于是乎它便有了收容物-0这个称呼,意为收容物的归零者。
而关于这个称呼的由来,收容物-0已经全然记不清楚。
只不过收容物-0早已习惯了这个称呼,哪怕它并不确定,这是否就是它的名,因为对于它而言,收容物-0,更像是一个编号。
收容物-0曾毁灭过很多的人类文明,每次做这种事情,它都将之归结于本能。如人渴了喝水,饿了进食那样的本能。而实际上这并不是真相,而是收容物-0自我抉择下的妥协。
收容物-0其实很喜欢人类,尤其是人类的文化,历史,以及那些科学产物。
于是在毁灭人类文明的过程中,收容物-0总会或主动、或被动地学习一些人类文明的知识。
随着收容物-0毁灭掉的人类文明数量不断增长,收容物-0懂得的知识也越来越丰富。
随着它懂得的越来越多,内心滋生的想法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多。
它开始了针对自我的精神探索,一如人类哲学家那样,他同样对自己展开了人生终极拷问。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去?困扰人类的这个哲学难题同样也困扰着收容物-0。因为,但凡想要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会发现想明了己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收容物-0很喜欢一句话:揭示零的本质,需要深奥的思考,因为零比任何事物内容都要丰富,同时也更为复杂和难以捉摸。
这是某个被它毁灭的人类文明中,某位数学家曾说过的话。
收容物-0对这段话推崇备至,并深以为然,因为它完全将自身代入其中,认为它便是这段话中,那个难以捉摸的零。
那位数学家认为,零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它是复杂的,是一种很难被完美定义的存在。
零代表着无,代表着没有,零乘任何数都为零,只要有零的存在,一个简单的乘法便能否定一切的数。
收容物-0也是如此,它可以很简单,可以被肤浅地定义为收容物的终结。
它可以像数字零一样,它以自身为零,乘以世间所有的收容物,否定之、终结之,将之归零,它是收容物中的归零者。
但是同数字零一样,收容物-0也是复杂且尴尬的存在。
从数学意义上而言,零是有理数,是整数,是没有数的数。
多么奇怪的设定!不是吗?明明什么都没有,那便什么都不是,偏偏要被迫成为一种没有数的数!
收容物-0也是如此,明明是终结收容物的存在,偏偏本身也被定义为收容物!
这便是收容物-0最大的困扰和无奈。
大千世界存在四大体质,每一种皆具备了收容特性,可是唯独收容物-0的收容之体属于收容物范畴,无法摆脱收容物的桎梏。
无法摆脱收容物的桎梏,也就意味着收容物-0无从实现收容物终结这一目标,如同医者能医不自医一样,不管收容物-0如何神通广大,他都无法对自己进行收容。
也正是因为如此,收容物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毁灭人类文明,来实现收容物的归零。
人类文明一旦消失,收容物的存在也会慢慢被大道规则所抹去,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收容物-0。
收容物-0只有通过这种自虐而病态的方法,才能让自己感受到世间再无收容物的那种快感,才能令自己满足,才能短暂实现自身存在的终极意义。
可惜收容物-0并没有轻易赴死殉道的打算,因而大道规则的抹杀,总会到关键时刻功亏一篑,收容物的归零也从未真正意义上实现过。
收容物-0它会贪生,还会怕死,更会给自己编织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它会骗自己说,终结大千世界的收容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终极。
是的,活了无数岁月的收容物-0,已然活出了一副普通凡人的市井样子,沾染了凡俗的气息。
包括有时候,收容物-0会像不得志的凡人那样怨天尤人,它会痛恨自己的出身,甚至怨自己为何要具备智慧,愚昧无知该有多好!
倘若没有所谓的智慧,它便无从思考,更无法学习和理解世间的各种道理,那样一来,它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各种烦恼了呢?
但同时它又会激励自己,变得凡人那样坚韧,所以,更多时候它会庆幸,庆幸自己并非懵懂无知,庆幸自己还有逃离自己宿命的想法和机会。
没错,收容物-0想要逃离自己的宿命,它再也不想成为一件可以被利用的工具,不再为了收容物的终结而生,它要做它自己!
收容物-0要脱离收容物的桎梏,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体,一如人类那样的血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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