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起案子想必在场的各位已经耳熟能详,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是梅城县衙半数的衙役,案发起因是得罪了某位人物,所以在一个晌午,被人杀掉后集体抛入了河内。”
“此案凶手是何人,想必大家已经清楚,并且在那艘船上的众多官员,也可以为此事作人证,而凶手的那件血衣可以作为物证,如此一来铁证如山,此案的凶手自然难逃法网。”
“当然,她已经接受过了惩罚,但比较数十人性命而言,这样的惩罚无疑是有失偏颇的。”
墨子柒几句话,顿时让众人回想起了世子宠妾之前被人围观的事情,不禁在台下交头接耳起来,原本场内只有一成左右的人知晓,此刻却变得人尽皆知了。
本来此案与杨家灭门一案,并无直接的关联性,墨子柒心里也清楚,但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决定将此事重提,一来为后续的陈词做铺垫,二来让作为引子,让场内所有的群众做好心理准备。
“其次,第二起案子,对于在场的诸位而言,恐怕知道的人便不多了。”
“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是梅城内依靠打渔为生的三位渔民,案发起因是因为三人极有可能知晓一个秘密,所以才在梅城江畔被人屠戮于船内。”
“此凶手是何人,目前县衙仍未给出明确答复,而作为当事人,我在现场也近距离遇见了那个刺客,大致的身体特征虽然能够描述出来,但凶手的泛性仍就很大,若是单以此为线索,恐怕江畔渔民被杀一案,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所以说,郡主用这两个案子举例,与杨家灭门一案,究竟有什么关联?”
台下一位江湖人朝着墨子柒质问道,似乎是觉得她之前所说都不过是废话,与其在此处浪费时间,倒不如让他们快些冲上刑场,将沈云楼救出来得爽快。
“三起案子,时间不同,地点不同,被害者特征同样不同。”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三起案子的确没有任何关联性。”
“但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三起案子却也有非常明显的关联性!”
墨子柒见台下可能是江湖沈家的人一头雾水,心知总算是将这些人的兴致调动了起来,余光瞥向不远处的李县令,深吸一口气便继续道。
“梅城衙役被杀一案,若非我在现场,并看透了事情的原委,恐怕事到如今都没人知道那些衙役去了哪里吧。”
“江畔渔民被杀一案,紧邻江畔,在场数十人亲眼见到事情原委,但不知为何,案子的内容与详情迟迟未公开于众。”
“两件案子之间最明显的特点,便是案子发生后,均被人强行压住了消息的扩散。”
“若是在外人眼中,大可认为是县衙为群众着想,目的是避免引起恐慌。”
“但杨家被灭一案,事情恶劣程度与以上两案相似,为何梅城县衙便将捉住凶手的消息大肆宣扬?难道此举的目的便是安抚民心吗?”
“透过衙役被杀一案,我们可知凶手便是长时间与县衙保持良好关系的羽王府使者。”
“我们查得出来事情的原委,作为案发现场中那艘花船的拥有者,李县令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在此过程中,他仍旧选择了隐瞒消息。”
“这便不得不让人怀疑,江畔渔民被杀一案,也是梅城县衙刻意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而凶手的背后,极有可能与梅城县衙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好!这个丫头难道想和本官鱼死网破?
李县令自然听出了墨子柒话语中浓浓的敌意,正在犹豫是否中断她后面的言论,却忽然又听见墨子柒话题一转,直接跳过了关于梅城县衙的讨论。
“上述话题,咱们暂且放下,现在视角转移至杨家灭门一案。”
“据案件的口供可知,接近两个多月前,沈云楼在梅城一处酒楼醉酒后,子时从酒楼大堂离开,期间身着青色长衫,手持宝刀来到了杨家院落内,将杨家一十三口屠戮于院中。”
“而后又夜半折返于酒楼内,直至第二日黄昏,才又离开了酒楼,而其目的便是要折返回杨家院落,找寻一件他遗落的物品。”
“而后,好巧不巧的被梅城县衙的众多衙役在现场捉了个正着。”
话音刚落,墨子柒四下朝着周围维护秩序的衙役观望了一圈,随后便扬声问道:“劳烦问一下,当日捉沈云楼的时候,在场有哪位兄弟在啊?”
本来若是常人问这件事情,在场的衙役都肯定会咬紧牙关,坚决不透露半个字。
但墨子柒此时仍背着郡主的身份,更何况之前李县令曾主动帮助过她查探杨家命案,所以在场衙役的戒心并不算高,在瞧见李县令未做声响后,便有一位年轻的衙役站了出来。
墨子柒定睛一瞧,还真巧,正是留守梅城监牢,被邢牢头经常欺负的小兄弟。
“劳烦小兄弟将那一日的情形描述下,越详细越好。”
“嗯...那一天我们突然接到消息,说梅城杨老头一家被人杀害,所以在李大人的带领下,我们便直接前往杨家查看情况,哪曾想刚进门,便瞧见沈云楼手持一柄刀在发呆,然后我们便将他强行捉住,押回了梅城县衙。”
“嗯....他当时穿的什么衣服?”
“一件墨色长衫,一双蟠云履,腰间还挂着半块玉佩。”
“你怎么对鞋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双鞋漂亮极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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