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吟风虽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但也是参家来日之主,我不希望心爱之人一无是处,只是好看的摆设。”他拱拱手道,说辞真诚。
诗语静静靠着船栏,花船不是每个人都能上来了,若上来了必然是有大本事,或有很多钱买通衙役......
参吟风她听过,也见过,他几乎年年都会来京城找她,两人也算半个朋友。
他话说得真诚,而且的确,对于她这样的女子来说嫁入富贵人家本就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以前,她说不定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
那张qín_shòu的脸在脑海中闪现,诗语打了寒颤,然后连忙摇头道:“多谢参公子好意,可惜不行,公子为我着想,却不知我难处,有些东西不是区区你我二人可以改变的。”
见她这么说,参吟风捏紧拳头,船边风声呼啸,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比如说李星洲。”
诗语讶然,她未曾想到参吟风居然知道。
“果然传言是真的么......”参吟风咬牙低声:“我一进京城,就听传言说京都大害李星洲看上姑娘,时时骚扰,还.......”
“参公子不要说了。”诗语打断他,静静看着远处绚丽灯火:“参公子既然知道,就请回吧,那李星洲绝非等闲,手段狠辣,陷身其中只会拖累了你。”
诗语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准备多说,这时他却突然抬头道:“诗语姑娘,跟我走吧,今晚我们连夜就走,只要到了江州,就算李星洲也不能拿你怎样。”
诗语对他的执着有些惊讶,但还是摇摇头。
世人根本都不了解李星洲,都认为他只是个没脑子的混蛋,可她却知道那家伙和传言中完全不一样,远远不止于此,是她见过最危险之人。
又想到他将卖身契轻描淡写交给自己时的从容和胜券在握,诗语更是心底笃定她走不了了.......
“为什么,难道我还不如那什么狗屁世子?他或许比我出生高贵,可这乃是天生注定,若比后天习来的本事,为人处世,诗词歌赋,文章才学,我哪点不比他强。”参吟风大声道。
诗语不说话了,若是以前,像参吟风这样的人,她只要动点小心思,稍激上两句,就能让他去找李星洲的麻烦,可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有些杯弓蛇影,再不敢这么做了,总是觉得那qín_shòu深不见底.......
见自己不跟他说话,参吟风怒甩衣袖,两人无语。
恰好这时有衙役上来提醒他该走了,参吟风便不痛快的快步下了船。
见人影离去,诗语有些怅然若失......
她何尝不想走呢,何尝不想逃离那qín_shòu的魔爪,只是.......经历了那么多,她也开始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其它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作祟了。
......
同船的殷殷今年最得意,因为金玉楼有了新的金主,请了更多的才子捧她,说话也傲气三分,刚刚上船的时候还假意没见她,在楼梯口说什么京中早有传闻她被李星洲破了身的话。
然后又装作才见到她的样子,一脸慌张向她认错,诗语没在意,这种低劣的小把戏她十三四岁时就不玩了,只是一笑而过。
不过她说着想气自己的胡话,没想却是真的,早在许久之前,京中就有这无中生有的传言了,那时她听了还生气许久,这或许就是一语成谶吧。
灯火通明的宝船在众人簇拥下转过窄道进入宽流,一下子视野开阔起来,四周楼阁屋檐散去,水榭楼梯映入眼帘,咏月阁到了。
......
在众人瞩目中,诗语和铃兰并行,手中捧着笺纸,在丫鬟陪同下缓缓下船,在京中众多头牌里,铃兰是和她关系最好的,在于铃兰的性格向来不喜欢张扬,处世规规矩矩。
在心中,诗语对着走过场的礼仪并不在意。
她明白那些无能男人们的想法,虽然比不过她一个女子,也争不过她一个女子,可看见她恭恭敬敬将他们的诗词捧在手中,便觉得自己赢了,高人一等了。
她们一行六人,将京中各处递送上来的词呈送高台,至此咏月阁诗会进入高潮。
她们会每人选出一首最好的词,然后逐一弹唱,供众人评品,她知道陈钰老大人想的是每个学子都有就会能将词作送上宝船,若有出类拔萃者虽无名无分不得入咏月阁,也能展示自己才学。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每个大家唱的都是自己好友或是入幕之宾的词,谁会去一一看那些送上花船乱七八糟的词,每年她们每人都能收到几百首各式各样的诗词,甚至稍懂词理的老农孩童也敢写了递送上来,都是平平之作甚至狗屁不通,哪里看得完。
几个大家一一唱来,都引起不错的反响,众人纷纷叫好,高台上的大人每唱完便做出点评,她唱的是曹宇他们昨天写好的新词,在她看来也是很不错的词。
她边弹边唱,唱着唱着扫过下方坐席时,居然看到了李星洲!
那如噩梦般的脸庞,每天夜里在梦中将她惊醒的脸庞,他笑得那么开心,身边还有四个漂亮的女孩,就以她的眼光来看,也十分可人,算得上小美人。
果然是qín_shòu!
她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想,一走神,差点跑了音,连忙不去看那方向,将尾音圆回来,可即便不看也猜到,那混蛋肯定看着她的吧,想必在等着看她笑话吧。
若真是如此,今晚他十有八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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