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想报复罢了。”李业接过月儿的茶,他不想与皇帝扯上关系,伴君如伴虎,特别像景朝这种强势集权,却又年老体衰的皇帝是极度危险的。
李业并非歧视老人,而只是理智的思考,年岁的增长会让老人代谢减慢,反应变慢,思考力不从心,所以容易犯糊涂。
普通老人犯糊涂并不要紧,大家都可以体谅,情有可原。
可皇帝要是犯糊涂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种例子很多,比如刘邦,比如曹操,比如孙权,比如李世民,到了晚年完全不比年轻,暴躁易怒,疑神疑鬼,搞得血流成河,家国不安。
因此他不想和皇帝打交道,也不想依靠皇帝保护自己,他需要的只是军器监!
这部分早在他的总体策划中。他已经和德公说好,年后德公替他上表,用黑火药和皇帝交换军器监部分权力,如此一来他能不受盐铁司挟制自由使用钢铁,自造军器,他就能够自己保护整个王府。
所以心中早有规划,说话就有目的和方向,把事情说清楚,同时让皇帝疏远他:“苏欢,苏州安苏府知府的儿子,丁毅,苏州大商之后,在梅园诗会上惹到我,所以我想报复,就让人盯着他们。”
李业说着看了对面的皇帝一眼,他表情平静,似乎毫不奇怪,这让李业有些疑惑,难道他知道梅园诗会的事?
“你准备如何报复?”皇帝问。
“没什么,就准备打断他们的狗腿。”李业据实回答,要不是一行人行为诡异要接着观察,他一开始就准备这么干的。
这话让周围人都紧张起来,一个个大气不敢喘。
皇帝却只是微微点头,也没生气,他似乎也认同这种做法:“后来呢。”
李业微微诧异,他想稍微激怒皇帝,让他骂两句这天也就没法聊,毕竟自己救他的命,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然后就此把他气走。
没想这皇帝还真狠,若让他处理苏欢、丁毅,侮辱皇家子孙只怕直接被他杀了。
“后来我发现他们行动诡异,年前居然在京城买了大量布匹。”李业刚想喝茶,又想到喝茶对外伤不好,于是嘱咐月儿给他换杯热水。
皇帝皱眉:“买布有何不妥。”
“你傻.......”李业刚想下意识开口,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皇帝,于是忍住后面的话。
见皇帝脸色不好,福安满头大汗,连忙上前道:“陛下,苏州本就是本朝产布大州,布商云集,京中众多布匹都是苏州运来的,宫里的岁贡布匹也大多都是。”
“对对对,呵呵,世子初与属下说起时,属下也一时没想到,哈哈哈......”季春生连忙插嘴,福安是替皇帝打圆场,季春生显然是为李业。
皇帝没再追究什么:“接着说。”
“后来腊月二十几日,那苏欢带了好几车货匆匆要回去,说苏州来了船,结果他认不清‘苏’字和‘芬’字,上错船,那是苏州芬家的船,不是苏家来的,市舶司官吏几车货辛辛苦苦检一上午,结果却是苏欢弄错了,被周围人嘲笑一顿,那苏公子还被市舶司官吏骂哭了。”李业说到这,屋里的人都被逗笑,皇帝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这苏欢真是个逗乐人儿。”福安公公掩嘴道。
李业接着说:“结果到腊月二十九他们就匆匆离开了。”说到这他就停下来。
“然后呢?”过了一会儿,皇帝不耐烦的道。
“所以我觉得他们可疑。”
“可疑?”皇帝又皱眉,季春生怕世子又语出惊人,赶忙解释:“陛下,若按时间推算,二十九日从京城出发,那么需要初二,也就是今日才能回到家中,所以他们需在船上过年。起初若非世子提醒属下,属下也一时绕不过弯来,这行人宁愿在江上过年也要匆匆离京,故而实在可疑。”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这种问题看似简单,可这选的日期让很多人容易陷入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二十九离京等于赶着回去过年。
众人也醒悟过来,然后纷纷点头,小声议论,福安公公连道:“世子真是聪颖。”
“可这事和刺客有何关联?”皇帝又问。
李业看了站在后面,黑着脸的何昭一眼:“皇上不觉得奇怪吗,安苏府一百厢军进京,何大人身为开元府尹这么多年,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人,还把开元府治理得井井有条,会在入城门检上出错吗?何况今日天子皇孙巡城,他该会更加谨慎才是。”
何昭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李星洲会替他说话,见他看过来又连忙避开目光,一脸不在乎去看天花板了。
“可贼子手中不止有军刀,还有弩器!”皇帝说起这事就来气,额头青筋暴起。
“对啊,问题是这些东西哪来的。”李业说着:“于是我想到那天苏欢在市舶司所做的事。”
众人都跟着皱眉,何昭插嘴:“除了蠢笨,也没什么不妥。”皇帝跟着点头。
“太不妥了。”李业道:“仔细想想,如果抛开苏欢笨拙的举止不看,他过了几次检。”
所有又皱起眉头,这次反而是最靠屋门的狄至最先反应过来:“世子我明白了,他只过一次检!”
他这话虽不高声,而且因为身份原因站在屋中最靠外的位置,可一开口顿时如同炸雷,在所有人脑子里炸开,很多人一下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呆愣当场。
仔细一回想,是啊,他只过一次检而已!
皇帝也反应过来,随即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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