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宫里太监总管福安,车架都是宫里的,李业有些头晕,上了车就靠着缓一缓。
他其实不想去,但对方是皇帝,他的爷爷。
虽然他几乎记不起自己这个爷爷长什么样子了,但这样的时代皇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无上的权力,特别是之前和德公闲聊的时候德公跟他说过,当今皇上及其强势,集权于一身,几乎没人敢与他相左,李业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他也明白不去不行,于情于理都是。
马车缓缓穿过开元街道,今晚不宵禁,到处是明亮灯火和喧嚣,时不时传来爆竹的声音。
看着夜空中闪烁的火花,他不由自主想到家中的硝石,他自己又制了几次硝,前前后后收集五斤左右的硝石,可都没机会用,看来年后有得忙了。
今晚守岁,明天初一宫里还有祭天大典,他没有封号,不用去。
爆竹声中一岁除,岁月是所有人都无法抵抗的力量,在李业昏昏沉沉中,马车过高大的午门,进了宫墙,一路奔向正殿长春。
远远的他就看到那宫殿,灯火通明,闪烁如同繁星,像色中的巨岛。下车后殿前还有一大段路,以及数不清的长长台阶,两边伫立的都是上直亲卫营精兵,福安小步在前面引路。
不过他实在太快,有点竞走的感觉,李业忍不住道:“公公慢点慢点,我跟不上。”
福安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这么说,一时不好应对,只好点头慢下来。
李业观察两边站岗的上直亲卫身上的铠甲,兵者国之大事也,只要是兵器,必然是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的技术和工艺综合体现,在什么时候都不例外。
这些上直亲卫装备精良,典型的鳞片甲,这种铠甲工艺复杂,做工精良,主体是大量串接起来的铁皮,至少有上千。所谓铠甲,铠是指金属,甲是指皮革,二者结合的才是铠甲。
李业一边看一边走,搞得几个侍卫一脸不自在。
福安大声通报后李业才能进入大殿.
整个长春殿非常宽敞,角落都是炭火供暖,暖烘烘的,走进去后两侧都是桌案,坐满了人,很多人一下子看向他,各种目光闪烁不定。
众人瞩目中李业从容穿过大殿,酒劲还没散,有些踉跄,很快就看到上面高坐的皇帝和皇后,皇帝比他记忆中老一些,鹰钩鼻面无表情。
李业只作了个揖,福安连忙跑上来小声在他耳边提醒,面见天子要行跪拜。
他这才跪下:“拜见皇上。”
“你看看他,你们看看他!目无礼数就算了,还给朕干出这么不长脸的事!”皇帝在上方怒道,李业也听出话里的不友善。
“传你进宫不为别的,你自己说说这几天你干的好事!”
李业有些懵,还以就是过年所以传他进来一家人守岁罢了,没想到见面就骂,心里顿时窝火。
“不说,不说朕替你说!”皇帝气得站起来:“你是不是把那国子监生鲁明打了,你好本事!之前打了陈钰,朕好不容易才平息事情,结果现在你又打国子监生,你是不是要把国子监拆了才安心,啊!”
原来是这事,李业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他要是个能窝住火的好脾气,前世就不至于沦落道那种地步,再加上喝了点酒,浑身发热,滚烫的血都在不断向着脑子里流。
这皇帝不分青红皂白,大年夜的上来就是一顿骂!
李业没回答他,面无表情的问:“我可以站起来吗?”
“你,怎能如此跟皇爷爷说话,皇爷爷问你话呢,简直无礼!”皇帝还没说话,倒是旁边跳出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指着他义正言辞。
“你是谁?”李业盯着他,大声道:“我跟皇帝说话你插什么嘴,难道我能不能站不问皇帝问你吗?你是皇帝!”他一瞪眼前世累历一身的杀伐之气顿时吓得那年轻人连连后退,居然说不出话来。
整个大殿一下子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这个方向,他们万万没想到明明前一刻好好地,不过皇上训斥后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这李星洲好大的煞气!
目光中有不安,有害怕,有等着看好戏........
皇帝也因他的反应愣一下,然后道:“你!不得无礼,他是你堂哥,你的皇叔太子的长子李环,你站起来说。”
他话音刚落李业已经自顾自站起来,那边首席的太子见状立即站出来,他一身金纹红袍李业一下子就知道他是太子,因为只有太子才能着金纹红袍,三品以上紫,太子、亲王红,帝王黑。
皇帝还没问,他一副长辈的口气先开始了:“星洲啊,这里叔父就不得不说你两句,当着你皇爷爷的面,众多叔伯也都在,你这是什么态度?皇爷爷骂你那是提点你,关照你,年轻人怎么能那么戾气重,要知道收敛进退,古礼有言......”
“太子告诉皇上我打国子监生的事?”李业冷冷的反问。
“当然不是,我在说.......”
“那你看到我打那什么鲁明了?”李业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没有,我要说......”
“当时你在场吗?”
“不曾......”
李业盯着他步步紧逼,目光中是慑人的威严:“这事一不是你提的,二你又不在场,三你也不是目击证人,那你插什么嘴!”最后李业突然高声。
“我.......”太子慌了,他连后退好几步,根本接不上话:“我只是替父皇教训后辈,你不要......不要咄咄逼人,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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