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握着筷子的白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收回手,将筷子放在碗边,魇一边摇头,一边对着她露出甜腻的微笑,“没事啦,比起这个,主人重要一亿倍哦,既然主人说不想吃,那就不吃了。”
话音落地,魇起身拉着杜小笙走到沙发边坐下,在沙发的一头整理出一条毛茸茸的毯子。
“小魇,怎么了?”杜小笙哈欠连天,偶尔伸手揉掉眼角边的几颗泪珠。
“主人还是先来补一下眠吧,一直这样的状态下去可不好呀。”
说着,她把抓在小手中温暖的毯子裹在了杜小笙的身上,对着她指了指自己套着黑丝的双膝,“上来吧,小魇会好好服侍主人的。”
膝枕……吗?那种姿势……总感觉有点暧昧啊……杜小笙瞬间红透了脸,不知所措地抓紧了身上的毯子,“算,算了吧,我还是回房间去睡好一点。”动作僵硬地起身欲离开,却被熟悉的白色小手抓住了袖子。
“主人是害羞了,还是说……根本不想和小魇待在一起?”悲伤的声线带了点不明显的哭音在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口中发出,只能让人心碎,想去惋惜,去疼爱。
“我,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杜小笙连连摆手,百口莫辩,“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不好吗……小魇已经说过了呀,我爱主人,一直都是那么爱你的。不会离开小魇,主人也有那样承诺过的啊。”一颗痛苦的泪,从她痛苦的红瞳中溢流出,滴落在被她紧抓住的那只手上,就像一株火苗,烧灼感顺着皮肤刺激着杜小笙的大脑,这令她开始有了罪恶感。
“我……”杜小笙哑言,她该怎么说?说她又骗了她?把她对自己的信任像垃圾一样看待吗?她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看着沙发上那个极力挽留自己的,哭得已经像是个泪人的女孩子,杜小笙心疼地上去抱住她,即使这个拥抱并不是出自真心的。
魇也回抱住杜小笙,泪水顺着脸庞打s-hi了她胸前的衣物,“‘不要太亲密了’那样的话,以后请不要再说了。”
杜小笙没有给她回应,单单只是抱着她不出声,但这却对于魇来说是最好的回应。
最后杜小笙也不知怎的,又大概是太困了,糊里糊涂的就趴在魇的膝盖上睡着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魇血色渐浓的病态红瞳,里面积蓄起可怕的恨意。
“主人从来也不会这么晚回来的。”
“那个女人,教坏主人了!”瞬间魇凝聚起血瞳子,她笑了,面目狰狞的脸上生硬地裂开一弯畸形的弧度,看向了客厅的某处角落。
……
那个被乌鸦声刺破的夜晚还历历在目。
数只饥饿的乌鸦盘旋的头顶上空,黑压压的积云在隐忍着什么,黑得看不见明亮的天空。光秃秃的树下是它的枯枝败叶,相扶的枯枝如手骨般,从地低下数万米深处破土而出,竭斯底里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终日绝望地伫立在那片y-in冷的土地上接受着狂风暴雨的袭击。
在杜家周边长满枯草的草坪上,堆起来的皑皑白雪上,以及不远处的那个荒废的垃圾桶里……
茶茶没有再想下去,仅仅是那个东西就能让她一辈子都防着杜小笙家的那个女仆,这个附骨之疽!真难搞!
杜小笙绝对不能和那种人待在一起!即使给了她一只手机,但危险的时候她真的会给自己打电话吗?估计什么时候危险,什么时候是安全的她都分不清。
不过幸好……
她抬头看了看电脑,里面的风景是杜家的客厅,走廊,和卧室。
早在和杜小笙分别的那个晚上,她就在她身上安了三个微型监控器,每经过一个地方其中一个就能锁定那里的情况。
最后的结果令她万万没想到,魇居然会喜欢杜小笙,可唯一让她不能理解的就是喜欢一个人,非要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去囚禁她吗?
不,不对。
有两种可能,其一,魇根本不喜欢杜小笙,只是为了实现某些y-in谋而去刻意地接近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能证明她之前的猜想是对的。
其二就是,魇是喜欢杜小笙的,只是……变成了行为异常的疯子罢了。
是爱得太极端了,做出了超出常人的举动,通俗一点就是‘疯子’,如果用医学上的来讲,她是j-i,ng神病。
不过这种的一般好像都被网上那些宅子统称为‘病娇’吧?
不管怎么样,能够让一个正常人爱到那种田地,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发生在魇身上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什么呢?杜小笙在那时和她发生过什么吗?为什么一定要缠着她不放?还有……
她究竟是谁?
在这一系列问题中,茶茶百思不得其解,魇的身世至今是个谜,她之前也是有去查过,只是杜家并没有关于她一丁点儿的档案,按理说,每个仆人在被某家雇请时,都会留下一份关于他的档案,里面包括他一些重要信息。
杜家居然没有魇哪怕是一点点的信息,如果是这样,那么只有一种猜想:魇是被杜家捡来的!
待杜小笙醒来已是大中午了,刚睡醒,眼前还一片朦胧,她用手捂住发痛的脑袋,晃着脸看向旁边,蓦地与身旁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暗瞳对上了视线。
“主人醒了吗?”
魇露出两边白色的香肩,右肩上的粉色肩带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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