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叫当初热恋时的称呼“娜娜”,但云娜可以肯定,那不过是白纯习惯了当初的称呼,又一向不拘这些小节罢了。
那个曾经无比珍爱自己、一心一意的白纯,终是真正离开了,不再一直在那里了。
还是被自己伤害离开的。
黑暗些说,女人在伤害男人时,嘴里说着抱歉,内心却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的理由,嘴里说着祝福,内心却恨不得对方永远沉溺其中,用自己的一生,感动自己。
无关三观,无关男女,只不过是人内心最自我的情绪罢了,毕竟这世上没有圣人,爱情里更是如此。
用“好坏”来形容一个人一件事,本来就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不要再打来了……
怕女朋友误会……
电话被挂断,云娜愣愣坐在那里,犹自不可置信白纯就这么轻轻放下,心里委屈万分。
我还没忘记你呢,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如果是在以前,心里委屈了,大可以直接不开心,向白纯直说,感受白纯关心又无奈的心情,安心地躺在白纯怀里享受爱情的滋味。
可,似乎已经真的很远了,曾经每天都在经历,每天都视如不见的白纯的爱,已经许久没有再感受到了,分手后的自己,再没有理由去找白纯诉说,白纯也再没有理由再宠溺自己了……
一切都变了……
一瞬间,云娜心痛如绞,安静的房间里,明明没有任何病痛,心口却痛得全身都收缩在一块,手捂在心口,趴在双腿膝盖上咬着唇无声痛哭。
未来、幸福,曾经的自己虽然珍惜,却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可以为了父母,平静放手。
但现在……
人没有失去过,永远不会曾经的幸福有多难得。
……
挂断电话,白纯看了看通讯录里云娜的电话,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一会,终究没有按下去。
自己已经记不住这个号,以后万一要是有事情打电话,没个备注,会有不便。
人帅了,手机就不香了。
宿舍里,白纯把手机扔到枕头边,无聊地翻个身,看了看下面两个认真复习的沙雕舍友。
人长得帅,翻身声音都大些,庞大龙听着白纯床吱呀吱呀的声音,想起白纯平时图书馆常客的样子,有些蛋疼。
一年前,白纯一心勤工俭学,晚上还要跟自己开黑,学习也一般,期末复习时比自己还痛苦,现在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学渣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白纯却脱离了队伍,不再在意这些闲事了。
是的,闲事。
白纯平时每天看书学东西,却只学自己有兴趣、觉得有用的东西,一些课程学得很好,一些课程扫都不多扫一眼,会计证都没考,把张胜男气的每次班里说起都牙痒痒,有事没事,更是或请假或逃课,随意去忙自己的事情,一点不在意是否会挂科。
心里有目标,知道哪些课有用没用,白纯知道,现在许多课对于自己来说,纯粹是浪费时间,自己以后也不靠这个文凭吃饭,从没觉得有什么。
见了这么多,心里关于大学的情义结,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偏偏就让白纯超然物外,在骆程数次想在“上课点名”时阴白纯一把时,被逃课的老师却只是摇头失笑,仿佛白纯一直在正经上课一样,严厉收拾其他逃课的同学。
会计老师张胜男,气白纯归气白纯,甚至公开在班里说过,如果白纯回来上课,那是最好,要是没时间回来上课,自己也不会让白纯挂科。
甚至在白纯不在的情况下,这学期的学校的一个奖金,还给白纯了。
“或许这世界就是这样,什么东西你越是不在意,对方反而越是友好?”
听着白纯在床上的话,庞大龙心里想着,顺便跟白纯说了奖金的事,同时提醒:“大白,你上点心,这个校奖金,惯例一般都给班长学生会之流,听说人上人一直在惦记这个奖,你现在截了胡,说不定他会有想法……”
“嗯?”
白纯眉毛一挑,嗯了声,也不怎么在意。
曾经十分厌烦的这个笑话,不知什么时候,白纯甚至都要忘了他的名字,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心态终究是变了,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已经吸引不了白纯一丁点的注意力。
反倒不如自己平凡时,交的些酒肉朋友值得在意。
因此,当接到王雄、秦三打来的电话,约自己出去吃宵夜,还是在学校附近时,有心让自己不那么闷的白纯,直接就答应了。
这两个,是当初自己陪白雪薇去附近影视城拍戏,认识的两个群众演员,比较对脾气,偶尔也会一块吃个饭,虽然没什么深交,但也算是酒肉朋友。
酒肉朋友也是朋友,有时心里烦了闷了,有个能一块喝酒吃肉的酒肉朋友,也挺不错,只要自己别跟谁喝杯酒,就傻着个脸两肋插刀就行。
……
夜宵街。
“这世道太不公平了!本来就该是我拿的奖金,凭什么就给白纯了?过年时,一大早我就去给老班送礼,一千多块的烟酒,也说好奖金给我的,怎么就给了别人,还是白纯!他这学期请假都请多少了?!”
酒桌上,骆程又是大口灌了一坏啤酒,半醉不醉地发泄着,旁边几个学生会的朋友随意附合,劝他看开。
孙志强难得地没有插话,酒桌上一向话多的他,看着骆程发酒疯的样子,又想着明年暑假出去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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