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朱由榔便叫李定国、沐天波留在宫中议事。
议的自然是挥师北上攻取重庆的细节。
朱由榔也不藏掖,径直说出了自己的主张,并询问二人对于此事的看法。
李定国作为伴驾主力,关心的自然是行军路线,大军粮草补给等核心要素。
而沐天波作为昆明留守,也提出了对于守城兵力不足的担忧。
一开始朱由榔确实没有太关注这点。但仔细想想沐天波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上一次明军能够较为轻松的守住昆明,一来是因为清军麻痹大意,没有带上充足的攻城器械。
二来是因为明军兵多将足上下一心。加之有普鲁士火器加持,守住昆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但若是朱由榔和李定国抽调大部主力北上入川,那昆明的守备一定会空虚。
这种情况下如果洪承畴、吴三桂调集清军主力再次来犯,那么昆明的处境确实会很凶险。
当然,洪承畴和吴三桂未必会第一时间发现。
但大规模的行军很难彻底瞒过清军探马耳目。
朱由榔当然可以赌,但赌输的代价便是昆明陷落。这个结果他和大明都承受不起。
“之前是朕考虑不周。”
朱由榔苦笑一声道:“看来还是应该给昆明多留些兵马。”
这样一来虽然朱由榔身边的兵员数量有减少,但昆明方面就安稳了许多。
而且长途行军兵员数量越少对于粮草的消耗也越少,从这个方面看这倒是个好事情。
实在不行,朱由榔还可以调集一部分成都的川军,加上奉节川东的明军,只要指挥得当足够拿下重庆了。
当然朱由榔还得考虑如果打下重庆分兵驻守的问题。
毕竟以大明如今的家底,手中能打的牌着实不多。合理的资源分配便显得尤为重要。
不然若是打的下来守不住那就太尴尬了。
再就是要尽可能的打一个时间差,虽然最终是瞒不过洪承畴的,但姓洪的越晚知道对明军越有利。
“陛下臣还有个建议。”
李定国思忖片刻还是说道:“不妨于此同时命水西土司袭扰东虏,为我军入川做好掩护。”
朱由榔闻言频频点头。
前段时间水西土司向明廷示好,如今正好是他们表达诚意的时候。
贵州多山地,水西土司们并不需要派出太多兵力,只要时不时的下山袭扰一番清军就可以起到牵制洪承畴的作用。
朱由榔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只要半个月到一个月足矣。
有了这个时间明军已经兵临重庆,洪承畴便是反应过来想去援助也来不及了。
“晋王说的不错,水西各土司可以一用。”
主动出击总比龟缩防守要好,只是如此一来水西土司的压力就会大上不少。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今国事艰难,必须动用一切能够用到的力量。
...
...
“人心可用啊!”
文安之这些时日来感受最强烈的就是川地还是有不少百姓心向大明的。
太子殿下到奉节抚军后,陆陆续续有百姓前来献粮。
这些都是百姓们自发的行为,没有任何官府的强制介入。
当然百姓们可能着行宫城楼上挥了挥手。
即便如此百姓们也感动的热泪盈眶。
文安之很难想象这若是陛下亲临奉节会是怎样一副盛况。
十三家勋贵陆陆续续来到奉节拜见太子,虽然这样做冒着一定得风险。
但在他们看来收益显然是大于风险的。
能够在太子殿下面前露露脸,刷一刷存在感,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将来即便不能加官进爵,但至少保全自己和家族部众还是可以的。
临国公李来亨就表现的极为热情,不但亲自在太子面前讲解自己的治兵理念,还阐释将来可能的行军扩张路线。
在李来亨看来蜗居在四川肯定是不行的,要想光复大明湖广是必取的。即便堵上国运也必须试上一试,不然最多只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割据政权罢了。
文安之是比较赞同李来亨的看法的。
只是身为督师有些话他不能直接说出口。
毕竟涉及到国策,在陛下明确表态前作为臣子最好表现的低调一些。
将来若是陛下真的要攻打湖广,他文安之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鞍前马后奔走驱驰。
不论是筹措粮草还是军饷,亦或是任何繁琐的事宜,他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何时能够到来啊。
…
…
冯双礼奉旨作为前军先一步出发,北上入川。
作为一名老西军,冯双礼对四川自然不会陌生。
建昌这个名字在个人的角度,冯双礼觉得进军四川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四川比云贵富有的多,虽然这些年屡遭兵祸民事艰辛,但再怎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攒下的财富也足够明军消耗一段时间了。
再说四川还有井盐啊。
这玩意可是值钱,实在不行还可以拿去换钱。
毕竟盐这东西是硬通货,四川周边清军控制区域的百姓也得吃盐,面对较低的价格根本不会拒绝。
当然明军这次入川,最重要的还是攻打重庆。
冯双礼自然不会本末倒置。
之前孙可望曾经写了一封劝降信叫人送来给冯双礼。
冯双礼一时手足无措,立刻把信转给了李定国。
经过李定国连夜入宫面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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