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人出来说了一句话,就镇住了这些无法无天的学子们。
虽然稳住了局势,算是帮了刘谨忠的忙,但他心里却半点儿感激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
他堂堂西厂太监,在京城办了这么多大案,威慑力竟比不上锦衣卫。
这是对他最大的否定,也是对他威权的嘲讽。
虽然对锦衣卫心怀嫉恨,但刘谨忠还知道事情分轻重,眼下最该做的是把汪海带走。
此刻现场被镇住,便是最佳的立场时机。
“李德义,让他们把路让开!”刘谨忠对外吩咐道。
此刻,李德义的底气足了许多,于是再度站到前方,扯着他的鸭嗓高声道:“全都让开,否则严惩不贷!”
听得这话,靠后些站着的刘奎嘴角抽动了几下……这厮是在狐假虎威!
李湘文已经定下了暂避锋芒办法,所以在李德义呵斥之后,他便主动让开了道路。
有他带了这个头,其他学子即便心里不痛快,也整个骂骂咧咧让开道路。
离开南城千户所的道路出现,李德义心里非常高兴,立马向刘瑾忠禀告道:“督主,咱们可以走了!”
听出了李德义语气中的懈怠之意,刘瑾忠严肃道:“不可掉以轻心,需得时刻防备!”
“是!”
“走吧!”
随后,西厂的队伍缓缓启动,徐徐驶进了人群学子们中间,然后脱离人群后远离。
从南城千户所到西厂所在的北城,约莫有近十里的路程。
而这么长的路程,是抢人的绝佳机会,所以李湘文一点儿都不着急。
只要锦衣卫这些人不跟着刘瑾忠走,他们要夺人就再容易得很,此刻放西厂的人离开也就算不得什么。
刘奎当然不会护送西厂的人离开,李维给他的命令很清楚,只需要防住学子们在衙门口闹事即可。
刘瑾忠一行离开后,就不在他管辖范围内。
随着刘瑾忠离开,李湘文等人也都带着国子监的学子们撤离,而且撤离的速度还比较快。
他们要在远离南城千户所的地方,将刘瑾忠一行给截下来。
短短时间内,原本喧闹的南城千户所侧门,围聚的人如潮水般褪去,让现场一下变得空荡起来。
“回衙门!”刘奎一声吩咐,本人就转身往衙门内走去。
千户所后堂,陈啸庭已得到了禀告,此时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只要矛盾的焦点不在锦衣卫,麻烦就会远离,这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
再说另一边,刘瑾忠的马车走在中间,靠后则是汪海的囚车,一周都有西厂番子驱散路人。
其实也不需要怎么驱散,在看到了西厂的旗号后,所有人都向避瘟神一样逃离。
此刻刘瑾忠很后悔,出来的时候没带够人,以至于现在他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
他带来的人差也就三十来人,学子们可有百多号人,人数上西厂这边处于季度劣势。
好在,从南城千户所离开时,刘谨忠就已经吩咐了人去搬救兵,他只需要再熬一会儿。
然而,李湘文可不会给他机会,当刘谨忠一行来到城中时,街道尽头已经被学子们堵上。
在他们队伍后方,也被学子们给堵上,可以说是瓮中捉鳖。
非但如此,这些学子们还不是空手来的,多数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有扫把有长凳还有从树上扯下来的树枝。
学子们的态度很明显,他们这是要对西厂的人用强。
马车内的刘谨忠脸色铁青,此刻他已经有杀人的冲动,这帮读书人实在是太猖狂了。
如此情形,最感到惊讶的反而是街上的行人,今天这一幕绝对是天大的稀奇。
但京城里的人都有眼力见,知道今日这热闹最好不要看,所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开去。
待这些人离开后,街道上便只剩下学子们和西厂的人,现场气氛开始凝固。
“交出国贼!”李湘文当先说道。
刘瑾忠当然不可能把人交出去,所以他立刻下令手下人戒备,尽管他仍认为这些学子们不敢胡来。
“必要时可以动武!”刘瑾忠做出具体指使。
马车外的李德义却问道:“督主,要动刀吗?”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刘瑾忠思索好一会儿后,才道:“不能杀人,用刀鞘给我砸!”
当家杀读书人,刘瑾忠还没这么大胆子。
不只是他,陈啸庭一样也没这个胆子,他之前几次都是拿棍棒殴打。
但在眼前这个局面下,他的人手完全不占优势,打群架必然会吃亏。
可刘瑾忠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只能期望,西厂的援兵能够早一些到。
可惜,这些读书人不会给他给他稳时,突听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道:“拿下汪海了!”
然后,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整个人犹如末日降临。
京城的另一边,某处府邸的后花园内,此刻几名老者正坐在里面。
其中身份最高者,正是当朝户部尚书张云德。
在场这些人,都是大明朝庭的中流砥柱,同时也是黄党一系的中流砥柱。
“明轩,阁老最近如何了?”张云德沉声问道。
黄明轩是内阁首辅黄玉成的长孙,如今已二十有五,两年前科考中的榜眼,离状元只一步之遥。
“爷爷他最近染了风寒,经过太医调理后已经好了许多,只不过精神头还是不太好!”黄明轩面带忧色道。
然而在场这些人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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