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陈家集这一路上虽未强大的武力对抗,可陈啸庭脑子里那根弦一直都绷着。
现如今回到家中,整个人一下就放松下来,躺倒床上后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当他穿戴完毕后,才从自己房间出去,便看见母亲高二娘已经在收拾桌椅准备开饭。
父亲陈大用则在院子里拿着斧子劈柴,这些天连绵阴雨,家里的柴火都快告罄了。
“大哥你醒了!”此时,端着菜的陈小玉喊道。
陈啸庭点了点头,然后便道:“小玉,几天没见,又长高了嘛!”
虽然仅仅是几天不见,但这几天经历的大事可不少,这让陈啸庭有一种很久远的感觉。
马上就要吃饭了,陈大用此时也收了斧子,放到一边后便往正堂走去。
老二陈啸林今天衙门当值,不会在家里面吃饭,所以今天午饭只有四个人吃。
落座之后,陈啸庭正给老爹倒茶,便听陈大用问道:“这几天去办事,还顺利吧?”
陈啸庭倒茶的姿势不变,盯着壶嘴道:“没事,倒是姓肖的有事了!”
但陈啸庭也不打算多说,便岔开话题道:“爹,你的铺子看得怎么样了?”
说好了给陈家开铺子挣产业,可都这么些天了也没个动静,陈啸庭也不是自己老爹是怎么办事的。
只听陈大用叹了口气道:“最近街面上不太平,虽然地方已经看好了,但开铺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广德府真有这么乱了?陈啸庭心里不敢相信,便再度问道:“爹你看好的地方在哪里?”
陈大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道:“在北城看了处地方!”
陈啸庭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被震动得不行。
都说城里最近不太平,但陈啸庭却没想到北城也会这样,北城可是权贵所在的地方。
此时,刘玉才在陈啸庭眼里真的是在作死了,就凭他扛不住权贵们的反噬的。
但陈啸庭也知道,这样的结果未必是刘玉才一人造成的,更多可能是谢平等人在搅动风云。
实际上,三才会内斗的事情,真不是一位小旗官能参与的,总旗张震山都不敢随意下场。
没去多想这些,陈啸庭现在只想安安心心吃饭,然后只等着看戏。
可才吃了饭不就,他就接到了张震山的传令,让他赶紧过去。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啸庭正怕此时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交代下下来,现在的他可不想再冒头。
但张震山的命令陈啸庭无法违抗,他只能老老实实去衙门。
此时已是下午,百户衙门里的人并不多,陈啸庭也没遇到两个熟人。
连续穿入三重院落后,陈啸庭便到了张震山大堂外。
“属下参见大人!”进入大堂左侧小厅后,陈啸庭单膝跪地道。
在张震山面前,陈啸庭还是把礼数尽到了的。
毕竟这位张总旗不但是他上司,而且也算是他的引路人,对他而言犹如长辈。
张震山原本就是在等他,此时便沉声道:“起来吧……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听得这话,陈啸庭不免心头一紧,怎么动不动就给自己安排任务。
如此的炙手可热,恰恰也说明陈啸庭能力得到了认可,这是别人盼不来的福分。
但陈啸庭却推脱道:“大人,属下前些天才在陈家集折戟沉沙,实在有些惶恐……怕是不能任事!”
谁知道会给自己安排什么任务,陈啸庭自然得先给张震山打个预防针。
张震山瞥了他一眼,然后便道:“就这两天,三才会两帮人可能会有大规模械斗……”
“西城是咱们的地盘,绝不能让他们火并,本官想让你带人看住他们!”
果然不是好差事,陈啸庭心头暗道,于是他决定抽身为妙。
于是陈啸庭便道:“大人,咱们总旗内有三位小旗官,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属下吧!”
似乎知道他会有这话,张震山随即便道:“吴小旗前两天生病卧床,张小旗昨日骑马摔了腿……”
还有一位刘小旗张震山没说,但陈啸庭也到指望不上,毕竟这些事情就是刘玉才搞出来的。
陈啸庭也不傻,知道吴明和张成发俩老小子是为了避祸,才会通过装病装伤的方式逃避。
“大人,三才会内斗,怕是有人推波助澜吧!”陈啸庭反问道。
之前陈啸庭便听张震山说过城里不太平,想必他已知道刘玉才和三才会勾结的事。
但让陈啸庭不明白的是,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张震山怎么没有出手阻止。
张震山叹了口气,然后便道:“关键在于三才会要内斗,推波助澜者也只是借势而起而已!”
这下陈啸庭算是听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在于三才会要内斗,而不是刘玉才挑起了三才会的内斗。
“当然了,我也有驭下不严的果实,否则就不会有今日窘境了!”张震山无奈道。
现如今关键时刻,手下三位小旗官都不能听用,这是多么尴尬的事实。
作为总旗官,张震山的级别只是能与三才会平等对话,但也无法简单压服这些人。
之前陈啸庭能让谢平服软,其一是因为他的述求不多,其二是因为谢平自己心虚。
否则堂堂三才会,又怎么会轻易屈服。
于是陈啸庭又问道:“大人,百户大人此去卢阳已经多日,为何还没回来?”
深深看了一眼陈啸庭后,张震山才道:“百户大人此去卢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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