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钱府之内,却是灯火辉煌。
钱家的大客厅内,摆了一张大圆桌子,但是却只摆了六个凳子。
而这六个凳子上面,已经坐齐了五个人,也就是说在座的人在等最后一个人。
坐在上首位置的,便是一府之长钱守德,而在他左侧则是同知刘阳辉。
而另外在场的三人,则分别是广德三大家族的家主,分别是段国安、宁有言和侯平山。
这时,便听段国安道:“知府大人,要不要派人去催催?”
钱守德则笑道:“不急不急,陈百户公务繁忙,咱们多等等就是了!”
段国安这是在测钱守德对陈啸庭的态度,结果当然让他们大失所望,但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自从上次刘阳辉被抓进大狱中,知府衙门在锦衣卫面前,其实就谈不上什么气度了。
实际上,段国安也很理解钱守德的选择,谁让陈啸庭这人太不好对付了呢。
就在众人又要闲谈之际,却大厅外的院门处,却出现了钱府管家的身影,只听他道:“老爷,贵客来了!”
钱守德便站起身来,招呼站在一旁的儿子钱扬业道:“走,咱们迎贵客去!”
不得不说,钱守德亲自外出迎接陈啸庭,这对给了他极大的礼遇。
其实这里面,除了钱守德表示对陈啸庭的感激,还有借此与他和解的意思。
之前因为插手帮会的事,钱守德和陈啸庭之间搞得不愉快,钱守德对此一直难以介怀。
钱守德都选择亲迎了,屋内众人也不好继续坐着,便只能跟着钱守德往外面去。
他们才走到大厅外,而陈啸庭也已经出现在了院门处,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外十六人作两排站好。
若不是他们此时都穿常服,院内众人非得吓个半死,以为这是陈啸庭带人来抓他们了。
虽然不知道陈啸庭为何带这么多人来,秉着来者是客的道理,钱守德还是面不改色道:“贵客临门,钱某蓬荜生辉啊!”
陈啸庭笑了笑,然后一边往前一边道:“钱大人客气了,陈某带这么多张嘴过来,你可别怪我把你吃垮了!”
钱守德不由笑了笑,然后道:“陈大人可别说这些见外的话,钱某家资虽薄……可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此时陈啸庭已经被迎到中间,在场众人皆向他行礼,而陈啸庭也一一回礼。
而在钱守德眼神示意下,钱家下人便在大厅之内又摆了两张桌子,显然就是给陈啸庭带来这些人设置的。
只听陈啸庭停下脚步,指着跟在后面的手下道:“这十六名校尉,正是当日突入茶社,救出令公子之人!”
陈啸庭在给钱守德介绍,而这十六名校尉也都向钱守德抱拳道:“见过知府大人!”
听到这话,钱守德还能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
于是钱守德道:“诸位不必多礼,咱们先入席吧!”
随即众人才往大厅内走去,此时不但已经摆好座椅,而且已经陆续开始上菜。
众人落座之后,气氛却变得比方才要凝固的,不单单是因为陈啸庭到来,还有左右两桌校尉的缘故。
实际上,今日带这些校尉们来,也不是陈啸庭突发奇想。
之所以带他们过来,是因为这十六人确实立有大功,自然要以此来奖赏他们。
毕竟,知府大人宴会,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来的。
上菜完毕之后,便是一些例行公事的敬酒喝酒,对此陈啸庭并不太感兴趣。
他今日过来,其实还要自己的目的。
就在钱守德等人互相吹捧之际,陈啸庭却沉声道:“你们喝酒的声音都小一些,不要吵到了别人!”
虽然这话陈啸庭是冲两边校尉们说的,但钱守德等人的吹捧也停了下来,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喝酒讲究的就是气氛,当现场彻底安静下来后,谁还有继续喝下去的心思。
作为东道主,钱守德此时便道:“陈大人,今日都是为了高兴,不必过于严苛!”
陈啸庭点了点头,他要的是现场安静,自然不会继续训人。
只听他道:“钱大人,陈某也有些话要对在座诸位说,还请你们听一听!”
不管心里对陈啸庭有多不满,但段侯宁三人还是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而紧挨着陈啸庭的刘阳辉则问道:“不知道陈大人有何见教?”
陈啸庭便道:“在座诸位,都对广德有深远影响,如今广德风雨飘摇,诸位难道就不忧虑吗?”
钱守德听得云里雾里,于是他便问道:“陈大人何出此言?”
见其他人也是同样不解,陈啸庭便道:“广德白莲教反贼斩之不绝,落云关外又有金帐汗国大兵压境,关内又有其细作探听消息,你们说广德危不危险?”
其实,这些事情在座众人都有耳闻,但却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或者说他们认为这与他们无关。
此时陈啸庭接着道:“落云关才安生没几年,诸位可以想想看,若是白莲教造反和关外胡人进攻,内外交困下落云关陷落,大家会是何结果?”
确实,落云关才安生没多少年,最近几年局势紧张在座众人也是有目共睹。
也就是说,经过陈啸庭这样直白的提醒,让在座众人心里都紧迫了起来。
紧接着,陈啸庭又继续道:“恐怕钱大人还不知道,绑架令公子的贼人,就是关外蛮夷的细作!”
见到众人一副吃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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