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社畜在街边撞到了人,两边发生争执打了起来,当然要做笔录;牛郎争夺富婆的快乐球,两边发生争执往对方头上砸酒瓶,当然也要做笔录;当面搭讪别人的女朋友,两边发生争执当即肉搏,肯定也有要做笔录……明明都是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却因为互相扯皮谩骂而特别难处理,很费精力。
“什么,西城会全面攻入下落合,跟稻山会的人打起来了?”派出所的所长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以为两家会变得越来越克制最终和平解决,可谁知道居然毫无预兆打起了全面战争。
稻山会手中最有价值的地盘就是丰岛区的池袋,而西城会则占据着新宿区的繁华之地,双方以目白通和不忍通为界,始终井水不犯河水。西城会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为本田元智的事情讨个说法,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全面攻入丰岛区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单西城会的就有上千人,还全是武斗派?所里的人都忙着,即便把在家里的全叫过来支援也不够啊。”换做平时,樱田门的警监大人亲自打电话,一个小小的所长当然点头哈腰地就答应下来了,可今晚的事情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他哪里敢随便打包票,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所里确实没人可用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十分钟内我要看到你和你的人出现在现场。”樱田门的大佬也是恼了,上头什么都不懂的石原慎太郎就知道瞎嚷嚷,下面这些基层干部又阳奉阴违不听调遣,让他肺都快气炸了。
“长官,不如直接让特殊急袭部队出动。”办公室里一个部长建议道。
“出动肯定是要出动的,可那也要等局面控制到了一定的范围内再出动,不然事事都要他们处理,你们这些废物干脆全都滚回家去好了,何必在这里浪费纳税人的钱!”警监用力地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几个下属。
这次虽然场面大人数多,可本质上还是一般的社会治安案件,要是面对一群抄着棒球棍和西瓜刀的混混都要特殊急袭部队来处理,那让一般的制服警如何自处,又让他这个警监怎么向公众交代?
“长官,新宿区和丰岛区今晚的治安案件发生频度异常高,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出现了上百起大小争斗,各个派出所都是人满为患,应该是西城会的手笔。”秘书手上拿着详细的数据分析报告,如果是好几个区都这样还可能只是巧合,但偏偏只有出事的地区如此,就肯定是刻意安排的结果了,为的显然是牵制警方的力量。
这是阳谋,不难猜却难处理,警监也很为难,犹豫了好半天才终于拍板,“打电话跟各个所的负责人说,让他们事急从权,刻意适当地妥协。”明明刚才是自己打的电话,现在却让秘书去通知,这就是为官者的谨慎了,这样即便出了问题也可以推到秘书自作主张上,自己可以轻松脱身。
秘书替长官背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出了事情警监大人能保他,警监大人出了事情他能保警监大人吗?肯定不能,“嗨咿,我这就去办。”
“混账!”挂断电话后新宿区的一个所长当场就在办公室里骂出了声,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让他们怎么去事急从权?咬了咬牙他把手下得力干将叫了进来,“小事直接放,大事直接关,不是有24小时时限吗,先把今晚熬过去再说。”
“我明白了,涉案的人有协助调查的义务,关个24小时是没问题的,若再强硬一点还能延长到48小时,”这名巡查长立马就去安排了,他哥哥就是卷入社团争斗落下残疾的,所以一直嫉恶如仇,今晚这事儿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最前线。
樱田门的大佬不是不知道这么做有风险,却不知道已经有人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跳,好几个派出所的外面都有记者蹲守,看到人出来了直接就上前采访,“请问您今晚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带到派出所的?”
“跟朋友在夜店喝酒,跳舞的时候踩了一个女人的鞋子就和对方的男朋友打起来了。”男人明显还没醒酒,看样子喝了很多。
“那么警员是怎么处理的呢?”记者循循善诱地引导着话题。
“处理?没有啊,就让我在文件上签个字就放我走了。”男人摸了摸后脑勺。
“那么请问是什么样的文件呢?”记者又问。
“不知道。”这人喝得可能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识了,哪里还认识字?
“那么您请律师了吗?”记者接着再问。
“没有,他们说不需要啊。”男人继续蒙圈。
记者本身就是带着目的来的,之后又采访了很多人,靠着出色的话术顺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素材,只要稍微剪辑一下就会让观众得到派出所警员不负责,对待工作随便糊弄,对待群众敷衍了事的结论。
池袋南面的几个街区已经彻底乱了,虽然经常有极道火并的新闻见报,但一般发生在九州、四国,关东关西地区有着三大巨头的镇压反而不乱。很多人合理化甚至美化极道,只是因为灾难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而已,但今晚东京居民也见识到了极道的恐怖,街道上到处都是打斗的身影,许多车子玻璃、商店橱窗都被砸了稀巴烂,地面上还有不少暗红色的污渍,都是血干涸后留下的。
“不愧是会长,想的就是周到。”听属下汇报的消息,得知会长大人既不在三田区的公寓,也不在帝国酒店之后,渡边小池就彻底放心下来了,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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