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上前两步站定身子,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大声说道:"后天不来没关系!"
"等到你将来建的房子卖到二十万一平米的时候!"
"我,再来收钱!"
这句出来的霎那间,张老三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自己看到的世界跟其他人看到的有些不同。
自己的心里一下子就平和下来,就像是那最宁静的阿拉斯加冰海。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容纳。
包工头愣了愣,哈哈哈的仰天大笑,用尽大叫了一个好字,上了公路轰满油门飚射而去。
嘘……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仿佛一个世纪那般的久远。
张老三依旧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眸凝望着不知名包工头消失的方向。眼瞳尽头似乎出现了一幅非常模糊的画面。
忒!
脑海中一根弦猛地被拉了起来,重重的弹响。似乎冥冥中跟那包工头有了一丝的联系。
忒的又一下!
脑海内那根大弦再次被拉扯起来!
嘣!
琴弦狠狠砸进自己软软般的识海,顷刻间就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星海之内!
叮!
宛若那弹棉花的弹弓打在云朵之中的声响。张老三只感觉自己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网。
那云朵中一根丝线慢慢起来搭在了那张无边无际巨大的网上。
忒!
那丝线轻轻绕了一个圈,径自在网上结成了一个点。
当那个点结成之后,张老三忍不住抖了两下。茫然四顾。
这时候,张老三又有了惊人的发现。
镇集上的那些人看着又跟刚才不一样。
张老三猛烈的甩动脑袋再鼓大眼睛去看,想要看仔细的看清楚那些人,却是在随后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旁边的金锋不动声色蹲下神身子,慢慢卷起广告纸,收起破旧的大喇叭,轻轻压下鸭舌帽叼着烟一步踏出迈入滚滚人流中,须臾间就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久,张老三平复醒转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家伙什,一丝不苟拧干毛巾,擦拭干净长凳、磨刀石、检查铁锤、铁铲、手锉、砂纸,又复一一叠放整齐放进工具箱。
"你。你……"
一边的王老四上前两步,面带着惊怖和质疑,颤颤问道:"你是……赊……"
轻轻的吹吹磨刀石上留下多灰尘,略略蹲身下去,张老三双手握着长凳缓缓放在自己肩头,慢慢直起腰身。
一切一切,毫无做作,如此的自然,就像是那跑了一辈子江湖的老鸟,就像是经历了一辈子沧桑困难,令人唏嘘,在熙攘的人流中凄厉的叫吼。
"赊刀人已经绝了。赊刀人已经绝了!"
"我才是赊刀人。"
"我才是!!!"
"张老三啊--"
"张老三--"
无数赶集的人纷纷后退。惊怖慌张跑开。
王老四的手上鲜血长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破。脚踝处的伤口也在汩汩的冒淌着淋漓鲜血。
殷红的血液很快就将地面染出一片刀形的红!触目惊心!
突然之间,王老四想起了一件事。
"磨刀兄弟。万一后天你不来……"
"后天不来没关系!"
"等到你将来建的房子卖到二十万一平米的时候!"
"我。再来收钱!"
噼里啪啦悚!
一道道惊天巨雷在自己头顶炸开,当即之间,王老四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谶言!
谶言!
赊刀谶言!
这是……赊刀谶言呀!
啊--
他是,他是赊刀人!
他是活着的赊刀人呀!
为什么会找那个包工头?为什么会赊剪子给那包工头?
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诀窍?有什么秘密?
可惜,还没等到王老四把前因后果想清楚,就被镇集上的巡捕一个抓捕叉死死卡住脖子抵在地上。几个见义勇为的群众一拥而上将王老四打翻在地,翻江倒海吐得不成。
跟着就被拖死狗一般拖上车子。
直到第三天早上,缝合了伤口的王老四才走出了巡捕所的大门。
"别发疯了啊。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赊刀人啊?"
"你们家作坊生产的菜刀确实不赖。但别拿赊刀这个噱头去卖刀。"
"你自己说的一把小菜刀本钱才十块,你还好意思卖四十。就算赊一半卖二十块,你也赚了百分百的利润。"
"别搞那些个歪门邪道。好好做生意。"
"去吧!"
王老四冲着金巡捕所头头深深鞠躬,拿回自己的家伙什。义无反顾踏上了寻找张老三的旅程。
在医院和巡捕所这段时间,王老四原原本本回忆起了跟张老三相识的过程,终于抓住了那灵光一闪稍纵即逝的片段。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吉人与吉,凶人与凶!"
"吉是你,凶也是你!"
"这就是赊刀的秘诀!"
茫茫沙海一望无垠,黄沙荡荡在蓝天白云中放肆狂舞。
高高垒砌的沙丘似一个巨大的金元宝侧翻卧在万里沙海中,高高的月牙阁宛如那多情湘妹的红装,傲然挺立。
棵棵垂柳好似那一个个小小稚嫩的丫鬟默默垂首静静垂拱。
旁边是那无尽世人诵念不尽的千古月牙泉。
一边是山,一边是泉。沙漠与清泉完美和谐相互相依,铺就那一幅最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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