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锋越念越悲,越念越伤。
"你看这山河依旧,你看这国泰民安,你看这后世子孙的我……"
"我这辈子,我这一辈子,只做一件事……"
"把你找齐。把你找齐……"
"我为你……为你重铸,我一定会把你找齐……一定……"
"一定会把你重铸……"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发誓,我发誓啊……"
泣不成声的金锋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将大鼎碎片藏在腰间,泪如雨下。
双手慢慢卷起诺曼找到的那张大羊皮纸的海图。折叠之后塞进嘴里死死的咬着。
一只手慢慢的拿起沙漠弯刀匕首,一只手扯开自己的长袍,……
"我发誓……我一定。一定重铸你……"
"我要把你带回神州,重镇……"
"九--洲--"
嘴里呜咽的叫着,下一秒匕首对着腹部中部……
左手摁着胃子,右手拿着匕首好,没有丝毫犹豫插了下去。
一股鲜血从腹部飙射而出,尽数飞溅在大鼎的碎片之上。
金锋痛得狰狞万状,紧紧死死的咬着羊皮纸海图,五官痛得变形扭曲,而眼睛却是死死的睁着,一眼不眨的看着地下鲜血浸透的大鼎。
左手食指抠在伤口处,金锋一声闷嚎,右手持刀狠狠的下切。
"啊!!!!"
"嚎!!!!!"
耳畔传来脂肪割裂的声音,如滚雷一般炸响。
伤口被金锋用刀一点一点的切割下去。
鲜血就跟喷泉管涌一般的汩汩冒出,瞬间淌满一地。
大鼎碎片也在瞬间被淹没在其中。
碎片上的两只异兽六只眼睛静静的看着金锋,看着木然把自己腹部切开的金锋。慢慢的淹没在血海之中。
这时候,全身痛得来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金锋平静的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左手四根手指摁着伤口,慢慢往下延伸。
五公分,十公分,十五公分……
十七公分!
到了这里,金锋终于停住切割,右手颤抖了好多下才把弯刀匕首费力的松开掉在地上。
眼前金星直冒,身子一片冰冷,全身痛得来发抖发颤,痛得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血随着自己的呼吸而汩汩的冒着,口鼻鲜血长流不止落在胸前,滑落在伤口处,又淌进腹中。
强自憋着一口气,金锋咬着舌尖。弯着腰费力的一厘米一厘米的挪动着手,在血海中摸到了大鼎的碎片。
跟着用尽全力拿起碎片,倒转过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将碎片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左手插进腹腔,把纠缠在一起的小肠挪开给碎片腾出位置。
痛!
剧痛!
痛得发抖的痛!
摧心剖肝、凄入肝脾的痛!
那种痛苦没有任何人能体会,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
这些痛苦对金锋来说,都不叫什么。
比起自己抱着大鼎同归于尽的那种撕裂魂魄的痛,这种痛,不叫痛。
比起自己能把大鼎带出去带回神州的喜悦和渴望。这种痛,不算痛!
费力的塞着大鼎,金锋不停的咳嗽着。
腹腔的血已经堆积了不少。留给金锋的时间并不多。
情况非常的严峻!
自己的腹腔被自己切开,各种器官暴露在外,如果出现突发性的意外,哪怕一点点的意外,自己都会死!
死得不能再死的死!
不过金锋不在这些。
为了能把大鼎带出去,为了能把碎片带回神州。金锋做什么都愿意。
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因为,自己的命就是大鼎给的。
因为大鼎,是神州民族气运至宝!
因为大鼎,是炎黄血脉的镇族之宝!
死了,那就死了!
那就死了!
又有何妨!!!
割开身体是一种痛苦。塞入大鼎更是比割开身体更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身体里陡然间被塞入一个巨大的异物,对于五脏六腑的器官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考验和折磨。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坚持得了多久。
金锋,也同样不例外。
大鼎碎片塞入腹腔,金锋身子在产生了巨大的反斥反应,但金锋却是毫不在乎这些反应。
昂头靠着书柜,扯着毯子紧紧的盖在伤口处,左手握着一本大书死命的压着伤口。
右手拿着开启约柜的铜芯,飞快的扯掉一本线装书的绒线,飞速的在铜芯尾端绑扎缠好。
尖尖的铜芯刺进肌体,戳了两个大洞之后,金锋毫不犹豫立马穿了过去,狠狠的拉紧。
再穿!
再拉紧!
眼前一片昏天黑地。金锋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气机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流失消散。
双手已经没了力气,六十多天没有擦过一下的黑脸惨白得如没有沾染过的北极极地之雪。
呼吸一声比一声缓慢,天地间就听见自己的沉重的喘息。慢慢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手也不再属于自己……
就连咬破自己的舌尖催发精血的力气都不再提起。
慢慢的,金锋动作停了下来。抄起针摆般颤抖的手慢慢探回自己的嘴巴,狠狠的戳了一下舌尖。
痛苦的神经反应让金锋脑子清醒了一些,气力也恢复了一点。
跟着再戳舌尖。一下两下……
舌尖是整个神经最集中的地方之一,剧烈的痛苦刺激金锋的最后残余的力量。
牙齿咬着自己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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