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夏珺心想,难道昨晚窗外一闪而过的那个黑影,便是窃贼?若是自己再走远些查看,或及时告知于旅店人员,是否便能当场擒住了?她有些自责,决定再等等看,看看能不能助他寻回钱财。如果景行知道我变成铁石心肠,也会不高兴的吧,毕竟,他是那样宽厚善良。
正在这时,衙门的人也赶到了,一群人在那位客人的带领下向其房间走去,夏珺也默默跟在最后。
此时,旁边房间的客人听到动静,也都跑来围观,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客人带衙门之人进去察看,夏珺被拦在了门外,只能在门槛处朝内眺望。不过房间不大,四四方方,因此,站在门外也能够一览无余。只见屋内有明显的翻动痕迹,还有被打翻的炉灰,可见窃贼并非行事小心谨慎之人,而是似乎有些肆无忌惮。夏珺正好站在门口,便将这扇门好好打量了一番,见上面没有划痕,门框四周也没有破损的痕迹。门锁是插销式的,她看了看被钉子固定于墙上的插孔,现在已经松动了,耷拉了一半出来。
门的情况也被衙门的人察看了一番,判断是外人踹开门锁,强力进入,因此导致的插孔脱落。
“你昨晚可曾听到什么异样动静?”衙门的官吏问那名客人。
“我晚上睡得昏昏沉沉,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觉醒来伸手一摸,钱便没了。青天大老爷,那是我母亲的救命钱,您可一定得帮我......”那名客人又开始絮叨起来。
“自己的钱不看好,这么大动静都睡得着,怨谁?真的是......”那衙门官员明显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吩咐手下的人好好察看现场,有什么异样再向他报告,便一屁股坐在屋中间的椅子上打盹。
那名客人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只能在旁边无助地站着。
破门而入?夏珺思索着,但是以脚踹门,这么大动静,里面的人怎么会听不到?纵使睡眠再沉,也总该听到些声音吧。
这时,一名衙役有所发现:在房间角落处发现了带血的粗纸,这是不同于用于书写一类的低劣纸张,硬而粗糙,被民众广泛作为生活用纸。纸被折成细长条,呈螺旋卷曲状,上面星星点点都是血迹,已变成暗红色。
询问过后,那名客人称,不是自己的。
“如此说来,便是窃贼在翻找中不小心受了伤,以纸止血后丢弃在此的。”衙门官吏说道。
夏珺心想,这窃贼,行事确实粗犷。不过以房间随处可见的翻找迹象来看,将止血之纸随手丢弃,确实符合此人行事作风。
夏珺正思考着,看见几名衙役带来了三个人,说是盘问了旅店上下找来的有嫌疑之人。一名瘦高个叫徐福的,前一日与丢失财物的客人因走路不小心碰到发生过打斗,还被那名客人抓伤了脸,现在脸上仍有清晰血道子,可见当时流了不少血。因此,很可能心怀怨恨,伺机报复。第二名身材高大威武的叫邢明刚,昨晚有人看到他半夜在这间房前面的走廊里坐着。但他自称因为天色漆黑,起夜中途不小心被支起的木板划伤了脚背,实在疼痛难忍,因此坐着休息。最后一名个头矮小,尖嘴猴腮,面黄肌瘦,名叫许绍,是个赌徒,嗜赌成性,昨晚输了个精光,拿不出钱来,被打得满身是伤,本不是旅店客人,却出现于此,所以有可能窃取旅店客人财物去偿还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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