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清笑了笑,“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做,就不陪你啦,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他不想让柳文泽知道,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能拖一时是一时。
柳文泽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三哥去会美人吗?”
“不是。”柳文清勾唇一笑,“是个和尚。”
柳文泽也跟着笑起来,他没勉强柳文清,让他离开了,只是找了人暗中护送到南麓坡。
他只好一个人回到了柳家,柳家没有什么异样,遗嘱之谜未解,柳家大权为定,几个姨娘都很安分,只是他去看冯霜元的时候,撞见了白颂闲,正从冯霜元的屋子里走出来。
柳文泽皱了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冯霜元一见到他就劈头盖脸的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柳家也不管了,整日与那贱种厮混在一起,你真想把家产拱手送给人家?”
柳文泽苦笑了一声,“我倒是想,可惜他不想要……”
“你怎么那么糊涂?你就算……就算真的好龙阳,什么样貌美的男子没有,何必要违反天伦,要个不解风情还……老的柳文清!”
柳文泽抬起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可是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他不是我三哥。”
“你想干什么!”冯霜元大惊失措,“这个柳家你不要了吗?”
“我本就不是为了柳家而来的。”柳文泽说得平静,可却像是混了腊月风雪,让人斗生寒意,“既然他也不想要,拆了也好。”
冯霜元跌坐在地上,第一次意识到柳文泽早就不是那个任她摆布的寡言少年了,在她漠不关心的那段岁月里,已经有人在他身上重新注入了全新的一段魂,在那些凄寒孤冷的冬夜里像野草般不受控制的兀自生长。
可生如草芥。
人本来就是野草。
当夜,柳文泽睡得十分不踏实。
也许这些日子里都习惯了和柳文清同睡,没有一个与他同枕,他反而不习惯了。
对于柳文清要去做什么事,他其实心知肚明,陆渐羽未死的事,白威急于邀功,已经上达天听,皇帝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且这些年来,皇帝虽然对陆相讳莫如深,从不提起,可是从他那些隐晦的眼神中,柳文泽却觉得皇帝对于陆相并非是憎恨这么简单。
重审陆相一案是迟早的事,只是缺少这么一个契机。
而陆渐羽就是这么一个契机。
可是在这一个事里,柳文清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他看不透。
他又想起了柳家墓地和柳文清晦暗不明的态度,盘算着明天去趟墓地。
可没有想到,第二天柳家就出了一件事,使柳家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无论是姨娘还是出嫁的小姐,都收到了这样一张同样的纸条----“遗嘱在柳家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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