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去悲伤,真的没有。
池净擦干净了眼泪,最后再摸了摸野鹤的马头,“你先走一步。”
又拍了拍牛轲廉的肩膀,“牛哥,别难过了,野鹤走得没有遗憾。你还有冰慧,要振作。”
她站起来,对将离道:“大师兄,我们回去商量对策。”
就把这地方留给牛哥和野鹤…不,羌笛吧。
将离看了看那歪脖子树旁边的老马尸体,又看了看老马尸体旁边的牛轲廉,拉住了她,摇头轻唤了一声:“净净。”
“嗯?”大师兄很少对自己说不的,池净悲伤之余有些愕然,“你要留下来陪牛哥吗?”
大师兄这么关心牛哥?
将离不语,只是弯腰捡起牛轲廉散落在地的那把大刀。
池净更想不通了,“难道大师兄你这时候还想着牛肉干吗?”
大师兄不像这种人啊!
将离连白她一眼都懒,径直朝牛轲廉走了过去,把刀塞他手里,只冷冷地扔下四个字:“你来动手。”
牛轲廉看着手里的刀,眼泪还在流着,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将离公子,这是?”
几个意思?
净妹子的这位谪仙般的大师兄向来很不合群,除了终日守着净妹子,其他什么事都不做。但碍于他通身那冰寒入骨的气势,他们也自动自发离得远远的,井水不犯河水。
是以他便跟着其他人一样,规规矩矩又生疏客气地喊他一声“将离公子”。
如今,这公子冷着脸塞给他一把剑,难不成无缘无故让他自我了断?
将离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茫然,皱眉,指了指地上的马尸。
什么?
简直欺人太甚!跟自己情同兄弟的马死了,他本来就悲伤又愤怒,如今胸臆间的火更是一下子冲到了脑子上去!
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已经顾不上池净的面子了,破口大骂:“羌笛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让我一刀刀把它的肉割下来,做成肉干好让你们打牙祭吗!”
“现在我们无华军里不缺银子!”前些天才收下三十车物资,难道真的有必要连已经中了尸毒的羌笛也不放过吗!
“肉干值多少钱?我给你银子,我亲自去外头给你买,好吧?”
将离不悦地道:“你低头。”
“低头?为什么要我低头认错?我有什么错?羌笛有什么错?啊?”牛轲廉悲从心来,又往羌笛看去,瞬间一愣。
嗯,他低下头,与羌笛已经尽数灰白的瞳仁打了个照面。
羌笛没死?醒了?
…
将离已经懒得跟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牛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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