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的苏州城繁华怡丽,处处可见的小桥流水,极具江南水乡之风。已是春末时节,路边桃花花瓣落了满地,桥边杨柳倒是依旧翠绿可人。似乎刚下过一阵绵绵细雨,屋瓦上还挂着粒粒雨珠,将落未落,映得这座苏州城像是芙蓉出水的清纯姑娘,娇羞可人。
闹市中,沿途可见的商贩各个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挺着小身板昂着头兴奋地介绍着自己摊位上的新奇玩意,顺带还夸奖几句江南的好。不少小姐带着丫鬟,三三俩俩聚在摊位上,店铺里,挑选着做工精巧的首饰服装,神色自然,全然没有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纲五常的束缚。
有几位眼尖的少女早早的瞅见了走入人群的江誉和冯孟桥,拉扯着同伴窃窃私语起来:“快看,快看,是江少爷和冯少爷。哇,冯少爷真是好生俊俏。”
“要我说,还是江少爷更帅,看他手持折扇的模样。这轻轻一扇啊,当真是要把我的魂给勾去了。”
“你把江少爷说得像是勾魂使者。要我说,得了那翡翠铜钱做的扇坠子才是真。”
“你想的美,听说那翡翠铜钱坠是江家的传家宝,只有大喜之日,男主人才会把这扇坠赠给正妻,然后由正妻传给嫡子。要说正妻,我才有机会。”
说到打趣处,几位少女笑着打闹起来。
冯少爷已经近一个月没享受过这般休闲时光,闻着少女们清雅的胭脂香,打从心底愉悦起来,但嘴上还在抱怨:“啊,苏州风景果然绝佳。只可惜,自从你及冠,接了江家生意,我生辰这日,至少得等你半日才得以出门。当真浪费大好时光。”
江少爷轻摇折扇,折扇上挂着的翡翠铜钱摇摇摆摆,笑言:“谁让你生在月末,我年年这日都需对账当月盈亏,耽误不得。”
“唉,只能怪本少爷不仅生不逢时,而且交友不慎。竟是交了你这么个重钱轻友的朋友,哎哟!”冯少爷故作可怜道,额头突如其来被江誉拿折扇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他便作势怪叫一声。
“瞎嚷嚷什么。我江府名下绸缎庄,裁缝店,刺绣店,少数一十二家,还没算上江苏地区之外和北边新拓展的店铺。对于本少爷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你可知本少爷一个时辰,可进账多少银两?平日里,我每日八个时辰能处理不下几十分从各个地区店铺呈上来的文件以及重大买卖或变动。这些文件里,每一个字的背后承载的,是少则数百两,多则上千上万两的买卖。陪你半日至少四个时辰,那最少本少爷也要少赚数百两。我这么‘重钱轻友’,也抽了半天时间出来与你游湖,还不满足?”江誉折扇一收,昂起头反问道。
“满足满足,有你苏州商贾‘小人精’江少爷作陪,我还怎会不满足。”见惯了好友自恋的模样,就怕这人把自己夸上天,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冯孟桥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对了,这渡口怎么还不到?”
转眼间,渡口近在眼前,一艘巨大华丽的游船停在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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