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睦半路才回忆起,那个好心告诉他素莲公主去向的人是皇上。但他心思还在素莲公主身上,下意识觉得公主回了公主府。公主府没有下人,更没有守卫。他进门后,就听见公主呜呜的哭声。薛慕极好像也在,他不是重病在床,不能参加婚宴吗?刚刚那个薛家的哥哥是这么对摄政王说的。
他被薛慕极拉进院子,素莲公主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他紧张到浑身上下都崩起来,竟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姿势。薛慕极人已经不见了,他唯有自己默念苍天保佑。
薛慕极回了行馆,前些日子摄政王给他信函,说平江经营权的事,他不再过问,等到李嘉霖亲政,交由皇上亲自定夺。意思是你说服我没有用,要说服皇上才行。薛慕极想了想,李嘉霖亲政还早着呢,按着前世的走向,陆钰这个摄政王要做到他哥哥当上大理寺卿之后。
此事暂缓,姐姐的事解决,礼物也送出去了。薛慕极与刚刚回来正换衣服的薛怀咎说,“哥,咱们明天就动身回家吧。”
薛怀咎却回道,“大宴时候,皇上说,让所有的世家子弟留在雍都,参加春猎后再走。”
第36章 36
“春猎?”薛慕极想了想,他小时候有过秋猎,大靖雍都的贵族子弟,在夏天进雍都郊外的深山打猎,算作不成文的游戏娱乐时间,狩猎据说是非常热闹,每每都是嘉羽皇太子拔得头筹,身后一堆小屁孩跟着太子殿下索要很难猎得的山中珍禽,而齐安长公主的纵马英姿,在猎场上可是迷倒千万贵族子弟。只是,等谢漫星记事后,李家皇族就剩下李嘉霖一位,从此夏猎再也没有举办过。
这春猎又是什么情况?小皇帝心血来潮想要玩?还是陆钰要借此,再做点什么震惊朝野的大事儿?
他直觉,这个春猎,并不是出自摄政王的意图。他想起那个闪着灵动的眼睛打量他的少年。薛慕极对李嘉霖并不了解,前世他很少去皇宫,而小皇帝也很少出宫,两人为数不多的交集可能就在每年过年宫中大宴,公主府一家人的桌子又离着很远,他对李嘉霖的唯一印象,就是长的特别像他嘉羽皇舅。
“哥,之前在摄政王府吃饭的时候,陆钰不是说,皇上不去吗?”皇帝金口玉言,就是圣旨,左右无事,薛慕极揣度起春猎的用意。
薛怀咎把腰带系好,在屋里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皇上是忽然出现的。之前他乔装混迹在祝贺的人堆里,摄政王与沈相爷忙着招待客人,没有注意到。那时,新人刚拜完天地,大家相互敬酒时候,皇上忽然站起来,撕下面具,以国君的身份,向陆姑娘与沈公子敬酒,说沈公子有丞相之才,堪当大任。沈相爷当即脸色不太好看,沈公子也尴尬无言,而陆王爷显然没有料到皇上此举,微微有怒,但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还是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话圆场过去。”
做皇帝也够悲催的,参加个朋友婚礼还得偷偷摸摸。不过陆钰大概非常了解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孩子,在皇宫呆不住,故意让暗卫放出缺口,让小皇帝自以为瞒天过海偷偷跑出宫来。却不想李嘉霖自有算计,故意给沈丞相难堪。也是,当今朝廷,唯有沈丞相一家,还是过去冯太后的势力,总是在新政上找些小麻烦,陆钰也不知为何,任由他们,迟迟没有动手除根。
李嘉霖这一招很绝,把沈初这个默默无闻的庶子强推出来,逼着他跟他嫡长哥哥对上。沈丞相还没死,继承人自然属意与发妻冯氏所出的嫡长子,但皇上却完全不理会,替他物色了新丞相的人选,还是一家人,明摆的是向在场群臣说,他将来还要重用沈家人,却是与冯太后无关的沈家人。恐怕沈丞相刚刚恢复的身子骨,又得气的大病一场。
还是说,他与沈初提前商量好演这一出?薛慕极想起在摄政王家的亭子,见过两人在亭子里饮茶谈笑,心里不禁感叹,沈初什么时候跟皇上搭上的关系,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他挥去不愉快的回忆,接着问,“之后呢?”
“皇上露了身份,自然上座。之后,就提议春猎的事,陆姑娘最支持,之后多人附和,就定下了日子。”薛怀咎说完,“还有一件事,摄政王似乎有意,为素莲公主指婚,大臣之间,不少人家族的青年才俊,都跃跃欲试。”
说完,薛怀咎侧脸,看向薛慕极。
薛慕极呼出一口气,微微扬起嘴角,似乎很是高兴。
薛慕极已经把心头大石放下,都帮到这份上了,谢睦再抓不住姐姐的心,就怪不得他了。他心里好笑,天意真的很奇怪,若是没有皇陵事故,李氏皇族人丁兴旺,恐怕没有人愿意看无才无貌的素莲公主一眼,可风水轮流转,如今,大靖唯一的公主,即使是脸上长满雀斑麻疹,也是他们这些趋炎附势之辈排着队抢着要的。
他忽然生出个想法,小皇帝这春猎,是不是也起到了选驸马的作用?冯骏骑s,he功夫一般,若是再稍稍动点手脚,让他受点伤吃点亏,逼着他自觉退出。他使劲摇头,陆钰根本不屑暗中动作,而且他最终也尊重姐姐的意愿,就算小皇帝想,陆钰那一关就铁定过不去。
想起冯骏,薛慕极忽然看哥哥,哥哥的眼神似乎有些黯然。冯骏恨死薛怀咎,但却不能把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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