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皱着眉冥思苦想,一张张脸从脑海闪过,又一一被他剔去。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号称身在上流社会,身边那么多人,一个个对他恭恭敬敬,频频示好,遇到了事情,自己却绝不敢寄以半点希望。而雷泉,他却可以交到像阿炜这样的朋友,冒着重罪帮忙照顾。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失败。
想到雷泉,他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为什么还不回来?罗丹有点坐不住了。
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分头行动!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找都无从下手。罗丹后悔不已,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带起一地的土。
凌晨五点,天边已经透出亮光,罗丹再也等不下去,刚准备出门去找人,却听到钥匙的声音。他惊喜地猛拉开门,看到的果然是雷泉,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软了。
他咣地关上门,扑上去抱紧雷泉:“你去哪儿了?”接触到他温热的身体,才觉得自己的心定下来。
雷泉没有回答,安慰地拍拍罗丹,有些疲累地脱掉外衣躺下。“你怎么了?”罗丹感觉出不对劲,坐过去问。
“没事,让我先睡一下,很困。”雷泉拉他躺在身边,不自觉地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天从亮又慢慢开始转黑,雷泉才醒过来。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罗丹的眼睛。
发现自己还拥着他,雷泉笑笑:“你早醒了,干嘛不把我的手拿开?”
“你知道你是第一次抱我吗?”罗丹望着他。
雷泉怔了怔,笑骂:“你这变态!”
“泉,你一定要告诉我,昨晚你出了什么事?”罗丹突然问道。
雷泉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沉默不语。室内的空气一时沉寂起来。
反复思索,罗丹也没想到稳妥地取到证人证词和尸检报告的办法。这件事,只有找律师,可以最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看,可是,他找不到信任的人。
雷泉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彭飞为什么这样对你?何不干脆直接找上他当面质问?也许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罗丹皱眉:“我也早想找上他当面问,可他应该是重要证人,身边很可能会有警方的保护人员,再说他存心害我,一定也怕我找上去,防卫肯定不会松懈。”
雷泉想想道:“一般警方保护证人,会安排多少人?如果只有三五个护卫的话,以我们两个的身手,应该可以安静地解决掉。”
罗丹点头说:“一般只有一两个警方的人,但是加上彭飞自己安排的人手,可能会比较棘手。”又想了想,他突然道:“不对,如果警方派人保护证人,以他平日处事的谨慎小心,为了避嫌,应该尽量掩饰自己的能力,如果身边围了一大票打手,警方就可能对他起疑了。所以,如果他身边有警方的人,就有可能一个打手也没有。”
想到这点,他霍然站起来,拍拍雷泉的肩:“准备准备,吃饱饭,我们就去拜访一下我这位‘好朋友’!”
雷泉笑道:“不分头行动了吗?”
罗丹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使劲摇头:“不行,为了你提心吊胆的滋味,更难受,我宁可自私一点,也不要再放你离开我的视线。”
填饱了肚子,大约等到午夜1点左右,罗丹和雷泉溜出楼房,撬开三条街以外的一辆汽车,驶向彭飞的住处,位于富人棸集区的一栋别墅。
那里已经是一片寂静,大部分人家都休息了,只有少数窗口灯光未熄。
常来的罗丹熟练地领着雷泉,绕过社区的几处监控设备,直抵彭飞的别墅下面。整栋别墅已经一片漆黑,两人在外面观察片刻,找到了几处新安装的监控设备,轻巧地绕过去,闪进一个死角。
罗丹指指上面二楼的一个窗子,轻声说:“那是他的卧室,他是个非常在意隐私的人,如果没有意外,那里是不会有人,也不会装监控的。我们就从那里翻进去。”
雷泉点了点头,双手搭在一起,罗丹轻巧地踩上他手掌,腿上一借力,人已经跳起来捉到了二楼的窗沿,双臂用力一撑,翻身跳上了窗台。从怀中摸出雷泉给他准备的切割玻璃的工具,小心地在窗户上划圆,然后安上吸盘用力一拉,一个足以钻进人去的洞已经静悄悄地搞定。
小心地把玻璃放在窗台一边,罗丹慢慢从洞中钻过去,从腰间摸出绳子顺下,把雷泉也拉上窗台。
终于两个人都脚踏实地站在了彭飞的卧室当中,罗丹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向四下望去。彭飞的卧室设计很别致,整间房不是一个规则的矩形,而是有很多曲边、折线,因此他们进来的这个角度,看不到室内的全景。尤其是彭飞的床,相对于他们,更是在一个完全的死角上。
下意识地,罗丹握住了雷泉的手,一起转出这个折角,向彭飞的床走过去。
就在他以为将要成功的时候,突然房间内灯火通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终于来了。”
待眼睛适应了亮光,罗丹才看清正坐在沙发中间的彭飞。他笑mī_mī地看着他,似乎没有一点防备。
罗丹迅速扫了一眼房间,并没有其它人在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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