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眉的娘反应过来,立即叫上几个婆子,七手八脚地把许如眉的尸身抬出去。
傅凉枭到门边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没说什么。
抬着尸身往他跟前走过的那几个婆子却一个个心里敲着鼓,怕得不行。
棺木旁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
傅凉枭抬步进去,所有人都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尤其是许家那几位男人,看向傅凉枭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敬畏。
没办法,大势所趋,灵堂内这位是百官所向,民心所向的帝王,登基大典不过是走个形式,现在跪地高呼一声皇上万岁都不为过。
灵堂上见血,本来是犯忌讳的事,不过傅凉枭瞧着许家的人还有点脑子,知道自己善了。
他扫了一眼那两具并排停放的棺木,尔后收回视线,佯装不知情,没说什么,只是吩咐白事知宾,“看准时辰起灵,别误了吉时。”
许家人见他不追究,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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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瑜回到东宫,把傅怀笙头上的孝帽摘下来,拧了热毛巾给他擦擦小脸。
小婴儿之前哭抽了,这会还在打哭嗝,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攥着杜晓瑜胸前的衣襟,双眼盯着她看,像是在辨认什么。
杜晓瑜放下毛巾,伸手碰碰他的鼻尖,说:“多看会儿,好好记住,以后,我便你的娘亲,听到没?”
小婴儿像是听懂了一般,将脸贴到她怀里拱了拱。
杜晓瑜忙唤了奶娘来。
给他喂过奶,才算是彻底乖下来。
小婴儿忘性大,这会子大概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前在灵堂哭什么了,傅离忧来逗弄他的时候,又咯咯笑了起来。
杜晓瑜在内室支了张书桌抄经文,三个宝宝都没去宝宝房,在内室。
傅少安坐在榻上,傅怀笙睡在摇篮里,傅离忧正在逗傅怀笙。
听着孩子咯咯的欢乐笑声,杜晓瑜想到这会儿可能已经起灵的宁王夫妇棺木,不禁悲从心来。
皇权残酷,以前一直都是听别人说的多,自己见的少,哪怕是靖王和康王被流放那会儿,她都没有过这样深刻的体会。
宁王是让她觉得最揪心的一个。
揪心于宁王这个人,他跟傅凉枭一样有野心,同样懂得隐忍筹谋,更是个三观正有责任心的男人,可他错生在了皇家,错在跟傅凉枭同一个姓。
他的肩上,背负着母族的期望,任何人都不允许他在夺权这条道上有片刻的松懈,因为他是皇后嫡子,注定了是不能做皇帝就得沦为阶下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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