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给老夫夫人问安。”
翡翠想避到一旁,谁知道商嬷嬷却推了她一把,而且这一把无巧不成书地把她推到了周少瑾的面前,让旁人看着就像她快步拦住了周少瑾似的,那商嬷嬷还一把搭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身子顿时一阵酥麻。疼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偏生了商嬷嬷还道:“二表小姐,翡翠也是奉命行事,你就先去见了四爷再去给老夫人问安好了。免得翡翠难做。再说四爷住的这听鹂馆和老夫人住的正房不过隔着个花墙,这边有什么动静,那边也能听见,四爷也不是那没有分寸的人……”
周少瑾很是怀疑。
只怕她还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就被池舅舅给制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样的笃定,觉得程池肯定有这样的本事。
商嬷嬷见她不为所动。又不敢用强,脑子飞快地转道:“二表小姐,四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您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话和四爷说清楚呢?您想想,四爷什么时候伤过人?又什么时候我罚过人……”
站在她对面的周少瑾见她说着神色间骤然闪过如释重负的表情。
周少瑾心里暗觉糟糕。回头一看,程池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手站在听鹂馆大门口听滴水屋檐下。
他的身姿笔直,如松树般挺拔。面容隐在屋檐的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周少瑾难堪极了。
池舅舅肯定觉得她很傻,别人几句话就把她诓到这里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又有隐隐觉得仿佛有块大石头落地了地。
只是她此时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仔细地琢磨自己的情绪,她脸上火辣辣的,喃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跟我进来!”程池冷冷地道,转身进了听鹂馆。
翡翠和商嬷嬷忙站到了一旁。
周少瑾的腿好像有千斤重,直到商嬷嬷悄声地喊了她两次“二表小姐”,她这才磨磨蹭蹭进了听鹂馆的书房。
书房门就“啪”地一声在她的身后被关上了。
周少瑾吓得哆嗦了一下。
心里莫名地想起了程池第一次去平桥街说的话。
她不禁在心里腹诽:你不是说站在院子里说话有人偷听可以一目了然吗?怎么这个就不怕人听见了?居然把书房的门都关了……
程池在周少瑾踏进听鹂馆的时候就透过玻璃窗户看见了她犹带几分红肿的眼睛,现在又见她像落到陷阱里的小兔子般的神色惶恐,心里的怒气突然间又窜了起来。
他这是在帮她,她怕什么怕?
难道他还吃了她不成?
可这念头一起,他立刻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诫自己:“治国尚且如烹小鲜,何况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家务事?他一定要沉住气,耐心些,不要发脾气。
“少瑾,”他温声道,上前走了几步,坐在了书房临窗的罗汉床上,俊朗温煦的面孔也映入了周少瑾的眼帘,“我们有些时候没有下棋了,你陪着我下盘棋吧?”
周少瑾满脸警剔地朝后小小地退了一步。
她觉得此时的池舅舅就像个逮住小动物的猎人,而她就是那个被逮住的小动物。池舅舅所谓的下棋就像猎人的豢养,不过是为了等会更好的下刀罢了。
与其这样明知道结果地煎熬着,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我,我不会下棋!”周少瑾道,声音都有点发颤,“池舅舅,您,您是知道的!”
还算这小丫头有点自知之明!
程池在心里腹诽着,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温和了,道:“你从前不是挺自信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谦虚了?”
那是因为我从前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快就被识破!
周少瑾垂下了眼睑。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留下了一道阴影。
她的手又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程池在心里叹气。
这个习惯有时候也挺好的。
至少让他知道她很紧张,她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聪明多了。
这一次,程池温和的声音里透着了真诚:“少瑾。到我这边坐下!”
周少瑾抬起头来,目光茫然而又困惑。
程池心情一震,陡然间发现,周少瑾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聪明。
她至少能分析出他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
他的声音就越发的温和真诚了,又说了一遍“少瑾,到我这边坐下”。
周少瑾眼底的茫然和困惑慢慢地散去。她想了想。乖顺地坐在了程池的身边。
程池没有立刻问她,而是亲自给她沏了杯茶。
周少瑾指尖发白地捏着茶杯,呢喃地道谢。
程池思索了片刻。神色温柔地问她:“少瑾,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
周少瑾坐在那里半晌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程池道:“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找你?”
周少瑾低头,望着手中的茶盅没作声。
程池又道:“少瑾。你想想,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有个小姑娘,还没有及笄,平时也从不出门,更不要说接触到朝廷中的大事了。可有一天她突然对你说。你哥哥因为黄理的恩师申敏之和当朝首辅袁维昌的交易,会与礼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失之交臂,你是不是要去仔细地调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周少瑾头低得更低了。
程池面不红心不跳。道:“然后我无意间发现了你曾求集萤家的人带了樊祺进京。我当时也没有在意,觉得你可能有事要他去办。非礼毋视。非礼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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