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袁维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以为袁家就算不帮程家,也会在这关键的时候保持沉默的。没想到袁维昌却一心一意要还了申敏之的这个恩情,宁愿让黄理上位。
只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消息?
如果是周镇,这个恩情他们长房是要还的。如果是其他人……那就让小丫鬟去还这个人情吧!
因为突然得了这样个好消息,郭老夫人十分的高兴。身边服侍的人统统都有赏。包括王太太在内,都赏了两个步步高升的金锞子。
王太太十分的高兴,对周少瑾道:“这两个金锞子我要留着。等我孙子下场的时候,我要放在考篮里图个吉利。”
周少瑾抿了嘴笑,把自己从郭老夫人那里得来的两个金锞子拿了出来,道:“您要是瞧得上眼。就当是我借花献佛,送给你孙子的。”
王太太喜出望外。谢了又谢,趁机套起周少瑾的话来:“……二表小姐家里也是做官的吧?不然怎么有这样的气派呢?”
可能是在程家住久了,周少瑾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捧着茶点进来的春晚却与有荣焉地道:“那当然。我们家老爷是两榜进士出身,四品的知府。听老安人说。我们家老爷迟迟早早都要进京为官的。镇江廖家,您听说过没有。我们家大姑爷就是镇江廖家的长房长孙,那也是诗书传世的官宦人家……”
周少瑾不太喜欢春晚这样和一个并不相熟的人谈论家里的事。笑着喊了声“春晚”,道:“就你话多!还不快把茶端过来。我们说了半天的话,口都渴了!”
春晚讪讪然地笑,忙给两人奉茶。
周少瑾就问起王太太的来意来。
王太太不过是看着周少瑾一个人,想过来认个脸熟,哪里有什么事?可周少瑾问起来,她也不好直说,脑袋转了又转,这才笑道:“二表小姐过几天一定要回金陵城吗?我们大掌柜还特意去了趟天目山,帮二表小姐淘了一盆墨菊,一盆大一品,一盆六角大红,虽比不得十学士,却也十分罕见了,只是这几盆花一直被苗五师傅养在温棚里,大掌柜怕骤然间搬过来水土不服养不好,特意让苗五师傅从温棚里移了出来,准备等那几株花草硬朗一些了再送过来……也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大一品是兰花的一种,居兰花八大名品之首;而六角大红则是茶花的一种,也是数得着的珍品。
周少瑾暗暗心惊这位大掌柜的厉害。只是她在大兴的田庄时也莳弄花草,这几盆花虽然名贵,可她都曾见过,大一品更是爱兰之人都要试着养一养的名品,她若是重新开始养花,未必就养不出来。
“日子定下来了就不好再改了。”周少瑾笑道,“只有请您帮我多谢大掌柜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杭州的时候再麻烦他帮我找些好花好草的。”
王太太也只是这么一说。
既然花已经谋到了,他们只管奉上,至于这花是死是活,他们的心意已经到了,就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王太太笑着和周少瑾说起这几天的见闻来。
※
郭老夫人的内室,程池正在和母亲低语:“……不管袁家怎么想,大哥的失望是可想而知的。我觉得这样也未必不好。当年程叙一直压着大哥,大哥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和袁氏联手的,可寒门小户有寒门小户的好处,至少人口简单,有事了好改弦易辙;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苦恼,要决策的时候有点头脸的人都要站出来说上两句,等到事情有了结论,黄花菜也凉了。我觉得大哥应该趁着这个机会与袁氏渐行渐远,和宋景然那边搭上话才是。
“若是要联姻,我看宋家的女儿比闵家的要好——宋景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闵家却拿着嘉善的前程做筹码,不免太过势利,以后就算是愿意在仕途上帮嘉善一把,代价只怕也很高昂。”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郭老夫人肃然地道。“只是你大嫂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她总觉得闵家的孩子都很聪慧,闵家的几位小姐又是出了名的像男子一样会读书、善时文,你大嫂觉得能娶了闵家的姑娘进门,至少可以保证嘉善的孩子不是个愚蠢的。我毕竟是做祖母的,不好越过他们夫妻给嘉善做这个主。”
程池笑道:“那就别管他们好了。反正以大哥的年纪,儿子不成还可以指望孙子。”
“胡说八道。”郭老夫人听着嗔笑道。“你大哥年纪也不小了。偏偏嘉善和让哥儿都是不让人省心的。我看我们长房到了今时今日也算得上鲜花着锦了,倒把后面几代人的福运都用完了。”
程池不接话。
母亲一是希望他能早日成亲,让她抱上孙子。如果不成。退而求其次,希望他能把程让带在身边指点功课,让长房再多个读书种子。
他道:“以后的事谁知道!二房的两位老祖宗机关算尽又怎样?还不是因为子嗣单薄只能睛睁睁地看着子孙没落。娘,您以后还是少操些心吧!只可惜父亲去的早。不然您也可以有个做阁老的丈夫,一个做阁老的儿子了!”
郭老夫人知道儿子的心结在哪里。也不好勉强,更不想破坏这些日子母子之间其乐融融的气氛,干脆顺着儿子的话转移了话题,道:“你要不要去趟京城?你大哥刚做了礼部的堂官。只怕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程池打断了母亲的话,笑道:“那不过是缺银子罢了!只要银子到了就行了,我去不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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